馮慕凝句句鏗鏘,可是語氣並沒有意想中的激動,她就像個手裏握著籌碼的賭徒,專心的搜索對方心裏最脆弱的部分,給於致命的一擊。
“你是不是知道什麼?”皇天裂俊朗的眉目狠狠一皺,他和趙君堯是合作的關係,可是他並沒有義務去救他,尤其是救他還要冒著得罪他父皇的危險。
馮慕凝再次抬頭看著他,眼中似乎有寒芒,“你難道不覺得皇上很奇怪嗎!”這話問出來令皇天裂心頭一震。
連馮慕凝都發覺的事情,他居然還在對此產生懷疑。
雖說太子是他的心頭寶,但是畢竟太子與安定公之死還是有關係的,他的父皇居然會一句話都不責怪太子,反倒是嚴懲了趙君堯,是不是太奇怪了些,而且整件事由始至終他的父皇都沒露過麵,使得所有事情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。
可笑的是他居然心裏還存著一絲對上位者的忌憚,不敢親自闖進去證實。
看到皇天裂麵容動搖,馮慕凝繼續說道:“皇上乃是一國之君,不僅僅是太子的父親,四皇子覺得皇上會維護太子到不分情理的地步嗎,再說了有確實的證據證明趙君堯勾結趙炳坤嗎?沒有證據擅自將朝廷一品大臣定罪,這恐怕也不是皇上的作風吧,這麼多的漏洞四皇子難道看不出來?”
此時,馮慕凝已經顧不得身份,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去救趙君堯,皇天裂想要皇位,前頭堵著的就太子一人,而她就要給皇天裂一個除掉太子的借口!
“四皇子,恕慕凝有個大膽的猜測……”隨著屋內氣氛的越來越凝重,皇天裂麵孔也繃得越來越緊。
未等馮慕凝說出她的猜測,低沉喑啞的男音緩緩從對麵人口中流出,“馮慕凝,你很聰明,趙君堯我會去救,不過……”
皇天裂一手禁錮馮慕凝的腰,一手捋了捋她的長發說道:“救出他之後,隨我入府。”
馮慕凝一顆剛要放下的心隨之起伏,皇天裂是想把她收進府中做他的側妃嗎!
她鎮定下來說道:“我進你的府做什麼,四皇子妃我不順眼很久了,我要是真的進了府,四皇子你這家宅怕是得被我鬧得雞犬不寧了。”
他們府裏還有個穆雲煙,皇天裂得罪不起穆尚書,穆雲煙是絕對不會讓她進門的。
聽到馮慕凝提起穆雲煙,皇天裂表情有些猙獰,臉上似笑非笑,“要是沒記錯的話,我家那位四皇子妃最開始看上的可是趙君堯,若是你進了府,我大可放他們兩個一馬,讓他們去做對人人羨慕的鴛鴦。”
新婚當夜給他戴綠帽子,讓他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,這樣的女人他豈能容她,更何況他心裏所愛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他,而是趙君堯,既然如此,就讓他們兩個在一起又如何?
“對了,有件事還是得和慕凝說聲抱歉,要不是四皇妃胡鬧,安定公的府上就不會多個來胡鬧的穆蘭,這事讓慕凝頭疼了,還請見諒。”
馮慕凝早就知道了穆蘭是穆雲煙派過來的,沒想到皇天裂居然會親自點名,甚至對她道歉,不知為何對著皇天裂的次次示好,馮慕凝的背後冒出了一層冷汗,此時他的眼神和皇天隱的似乎是一樣的,都是掠食者的眼神,隻要你有片刻服軟,便能把你撕成碎片。
“馮三小姐和小侯爺早已私定終身,四皇子乃天潢貴胄,愛慕的女子無數,又何必強求一個有主之人?”說話的是沈浮,他從馮慕凝背後走來,皇天裂這才注意到,在這間屋子裏,除了馮慕凝還有另一個男人。
征戰多年的直覺告訴他,眼前這個人身上有著沙場上獨有的殺伐氣味,盡管隻剩下一臂,可他眉梢眼底所流露出的煞氣,咄咄逼人。
“你是誰?”皇天裂警惕的問道,腰間佩的一把長刀嗡嗡作響。
馮慕凝在的是還是她自己的床,而沈浮則是貼上了大胡子,這樣的形象在皇天裂看來就是一個完完全全不認識的人。
沈浮的身份在桑梓國是個敏感的存在,當初要不是實在著急,連錢離都不該知道他的存在。
看了眼皇天裂,沈浮緩緩低下了頭,“拜見四皇子,在下隻是小侯爺手底下的一個暗衛,領命來保護三小姐而已。”
隨著沈浮低下了腦袋,皇天裂對他的懷疑逐漸加深,隻是一個暗衛居然敢對他多嘴,最重要的是趙君堯手底下暗衛中也有女人的存在,可是他居然安排了一個男人來保護馮慕凝,其中的緣由誰又說的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