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人還是心生懷疑,“他叫白風,哪的人?這麼瘦小也能看守天牢?”
馮慕凝不能讓王大人看到她的正臉,隻能壓低著嗓音說道:“大人有所不知,雖然我身材矮小但是身手靈活,就是八個十個大漢都不是我的對手。”
她盡量說的很快,這樣被人發現她是女的危險也就大大的減弱了,之前馮慕凝曾經和沈浮學過獸語,能操控好自己的喉嚨口發出的聲音粗細。
王大人還是不信,要繼續刨根問底,誰知道此時有個獄卒急匆匆的來稟告,“不好了王大人,你帶進來的那位好像不行了…….”
王大人皺了皺眉,“快去找大夫,她要是死了太子怪罪下來你們給她陪葬!”
“那女的是誰啊,太子如此重視何不放進府內……..”牢頭陪著笑臉打探。
王大人狠狠地瞪他一眼,“太子的事豈是你等可以多嘴的,太子要的沒有得不到的,那個女人隻不過是太子手裏的一個籌碼,留個活口就夠了。”
王大人鬆開了馮慕凝,去看蓮姨娘了。
隨著他的離開,馮慕凝看了一眼牢頭,剛才他在幫她,她不是沒有感覺到,而那牢頭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,繼續帶著她巡視牢房。
白風?白風?
姓白,莫非這牢頭和她的大伯母有關係,可是她身邊並無牌子,他又是怎麼認出她的,難道是因為沈浮提前打好了招呼?
除此之外,馮慕凝已經想不到另一個原因。
走了會,牢頭故意把其他人支開了,隻留下了馮慕凝,馮慕凝看著不說話的牢頭,握著那塊腰牌也不敢擅自說話,畢竟周圍勞內還有囚犯,外一被誰看見了不小心一狀告了說去,她可就麻煩了。
漸漸地他們來到了天牢深處,麵前是一麵玄黑色的大牆,邊上纏繞著許多的鐵鏈,兩盞金屬油燈熠熠發光,有種詭異的淒厲,牢頭擰開藏在層層鐵鏈中的開關打開了玄黑門。
門一開,裏麵站著四個大漢,肌肉紮實,往牢頭那看了一眼,質問:“劉牢頭進來做什麼?”
劉老頭笑道:“都醜時了該尋房了,隻是例行公事。”
四人瞧了瞧劉老頭身後的馮慕凝,覺得奇怪,“他是誰?”
劉牢頭按著之前跟王大人說的重複了一遍,四人這才放行。
看樣子這裏麵又是一重模樣,沒想到皇天隱會對關著趙君堯的地方這麼嚴厲。
“天字牢房,跟緊我。”老頭低沉蒼老的嗓音輕微的在前方響起。
馮慕凝跟在他身後,小心翼翼,隻見周圍牆壁上有無數的黑孔,馮慕凝也見過一些書上記錄的,這些帶洞的牆壁後頭帶著許多的箭矢,一旦有擅入者就會啟動,把這些人紮成刺蝟。
足下有條條細小的縫隙,牢頭走的步子按照著一定的規律,馮慕凝隻走老頭走過的地方,呼吸都放的極輕極緩,生怕會驚動了機關。
走上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,到了一塊地上在沒有裂縫的平地馮慕凝聽到了劉牢頭的鬆氣聲,一顆心也跟著掉了下來。
三塊暗色的鐵牢佇立在麵前,不大,每邊都足夠裝下五六個人,可是奇怪的是隻有中間的一個老房內裝著一個男子,黑發披散,看不清麵容。
馮慕凝剛想開口,劉牢頭堵住了馮慕凝的嘴,隨後對著她搖搖頭。
她不是個不知道輕重的個人,努力抑製住自己想要靠近的心情,跟在劉牢頭身後寸步不離。
“小侯爺,過得可還好?”牢頭並未靠近,可是聲音卻能在周圍回蕩開來,馮慕凝一下子算是明白了,這座牢房就是按照空穀的構造弄的,裏麵的聲音可以傳得很遠,甚至能讓外頭看守的知道。
怪不得隻有四人守衛,而且這四人還是那麼輕易就把他們放了進來,他們就是等著誰有什麼舉動好抓個現行。
幸好剛才自己沒說出什麼讓人抓到把柄的話,不然現在就該有人進來抓她了。
牢中人抬起頭來,馮慕凝的呼吸都要滯住了,她看到了此人身上的血垢,回想起皇天裂所說的,趙君堯被打得很慘,這個人一直生活在這裏,都是怎麼度過的!
想到這裏,整顆心都團作一團,隱隱作痛,想到現在她還是沒法把他帶走,心中痛楚更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