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官爺!我……”
苗六每每要開口,都被苗秧揍了好幾拳,打落牙齒和血吞,看起來很血腥很惡心。
官兵頭頭嫌惡地嗬斥,“住手!”
在他的授意下,幾個官兵過去,將他們倆拉開,各自趴在地上,喘著粗氣。
苗秧倒是不打苗六了,可苗六早就已經被打得說不出話來,半死不活的。
官兵頭頭走上前去,皺著眉,用淩厲的目光打量著他們倆。
“說!為什麼打架!”他的聲音很大,正是那種震懾犯人用的聲音。
苗秧嘴角流血,沉默著不說話。
而苗六是壓根說不出話來。
韓江雪立刻撲到苗秧身邊,哭喊著,“夫君,你怎麼了?怎麼被打了啊!”
苗秧一頭霧水,他看到韓江雪給他使眼色,便不開口,任由韓江雪發揮演技。
韓江雪哭喊著,突然指著苗六,“官爺!就是他,他早就想對我動手動腳,民婦怎麼會屈從呢?今天他還把民婦攔在路上,我夫君從鎮上回來,路上聽說了這事兒,這才和他起了爭執……”
說著,韓江雪還梨花帶雨地,故作嬌羞地用袖子遮臉抹眼淚,“紅顏禍水,禍水紅顏,我娘為什麼要把我生的這麼好看,讓兩個男人為我打架……嗚嗚……還讓夫君受了這麼重的傷……”
對於韓江雪這一番自戀的言論,官兵們身上一陣雞皮疙瘩,掉了滿地。
這話從韓江雪嘴裏說出來,也算是實話實說,沒有摻水份。
但看看此刻的韓江雪,素麵朝天,皮膚發黃,頭上裹的,身上穿的,完全是一個鄉野村婦打扮,哪還有禍水紅顏的資本啊!
官兵頭頭很是不耐煩,“你們兩個……”
韓江雪立刻過去,抱住官兵頭頭的大腿,哭訴道,“官爺,不要抓我夫君,我夫君是冤枉的!如果非要找一個人帶走,那就帶我坐牢吧,都怪我這張臉,這都怪我啊!”
怪我過分美麗……
官兵頭頭被韓江雪說的,頭皮一陣陣發麻。
他甩了甩腿,根本甩不開韓江雪。
韓江雪抬起淚眸,“官爺,你該不會也覬覦民婦的美貌,想把夫君抓起來,然後霸占我吧?”
官兵頭頭愕然,什麼?這是什麼屎盆子也往他頭上扣?
他是眼瞎了還是怎麼的,看上她……
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,就算韓江雪有幾分姿色,官兵頭頭也不會有什麼作為了。
到了,官兵頭頭不耐煩地擺擺手,“滾滾滾!這裏搜查完了,你們快回去吧!”
韓江雪這才鬆開了官兵頭頭,臉已經哭花了。
官兵頭頭經過苗秧時,沒有絲毫的懷疑,因為此刻的苗秧,滿臉是血還有髒汙,鼻青臉腫的,跟畫像上的簡直是兩個人。
官兵頭頭拍了拍苗秧的肩膀,“回家好好消受這美人恩。”還回頭看了眼憨憨傻笑的韓江雪。
望著遠走的官兵隊伍,苗秧怎麼覺得,官兵頭頭剛才的眼神,怎麼有點同情他的意思呢?
可不是嗎?娶了這麼個神經病當媳婦……
等人一走,韓江雪就恢複了正常,趕緊拿藥給苗秧敷著。
族長一把抓住韓江雪的胳膊,惡聲惡氣地問道,“何清歡!你說,我家小眉呢?”
韓江雪很是好笑地看了族長一眼,“小眉當然是在學堂念書了!”
“可是,你不是把她抓起來了嗎……”族長懵了。
“好端端的,我怎麼會抓一個孩子,族長,你別逗了!”韓江雪擺擺手。
“好你個何清歡,敢騙老朽!”族長氣呼呼的,活了半輩子,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,竟然還被一個丫頭片子耍了,他氣不過,拄著拐杖就要去追官兵。
韓江雪看了族長一眼,也不去追,涼涼道,“你再往前走十步,我就真的去抓了小眉。”
族長站定,很是羞憤地望著韓江雪。
苗秧也覺得,大叔公這麼大歲數了,還被韓江雪耍的團團轉,真的很心疼他。
不過,苗秧偷偷問,“小姐,不都是再往前走一步,就怎樣怎樣,為什麼你說的是十步?”
韓江雪給苗秧細心地包紮,對著他眨巴眨巴眼,“一步太沒有新意了。”
……好吧。
十步就很有新意嗎?
族長怒火沒處發,“何清歡,你沒做虧心事,為什麼怕官府搜查?難道你是逃犯?”
這一次的通緝,有名有姓的隻有韓江雪一個,剩下的人亂七八糟,都還沒來得及登記造冊,都四下逃竄了。
尤其是苗秧這一撥奴隸出身的,更沒有姓名等信息了。
韓江雪笑笑,“我不說,是不想招惹那麼多是非。如果官府沒有找到他們要的人,萬一我的身形樣貌長得非常相似,官府立功心切,帶我去充數,我豈不是死的很冤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