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瑾容簡單的說明來意,容貴妃隻是笑了笑,沒有打算深究。

“瑾妃,你真的很聰明,比我想象中還要聰明。那麼多年的事情了,就這麼推斷了出來。不過,就算是有什麼,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了,誰還記得呢?”蔚雲容端起一杯香茗,輕輕吹動杯裏的茶葉,“就像這一壺茶,現在來喝,自然是甘甜可口。再過五年,甭說這茶了,不知道這茶杯還在不在。”

司瑾容微微一笑,“可是我覺得貴妃娘娘沒有忘記,不然也就不會在梅苑試探了。”

“忘不忘記,也沒什麼意義。”蔚雲容搖搖頭,慢慢說道,“我早就想到了,是司徒玉妍自己策劃了這一出鬧劇。能夠出動人幫她,能夠在我這裏拿走耳墜,她還真是很不容易。她做這些,無非就是想讓宮染墨更加討厭我。其實,大可不必如此,我都已經坐在了如今這個位置,還能跟她去爭不成?”

司瑾容搖頭,笑道,“貴妃娘娘,她要爭的,不是宮夫人這個位置。滿城皆知她和宮染墨的婚約,旁人便是搶也搶不來。”

“她爭的是……你在宮染墨心中的位置。”

蔚雲容一怔,隨即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,笑著笑著,眼中便是亮晶晶的,但是那眼淚卻是始終不肯掉落下來。

“心中的位置?那她就更加不必爭了。七年前,我要他帶我走,他不肯舍棄這些榮華富貴。我在他心中,連這些東西都比不上……還能算什麼?”

司瑾容怔住了。不肯帶她走,就是不愛她嗎。

“貴妃娘娘,你有沒有想過,他不帶你走,是有苦衷的?”看著一臉不信的蔚雲容,司瑾容自顧自說道,“當初,蔚雲歌要帶我走,我沒走。我不是為了這個皇妃的位置……隻是,不想毀了他。”

這句話,給了蔚雲容極大的震撼。她直愣愣的看著司瑾容,這麼多年過去了,要說不怨不恨,怎麼可能呢?她恨了他那麼久,也愛了他那麼久。唯獨沒有想過,他是有苦衷的。

***

江南,青州。

“報,侯爺,迎接糧草的人今日子時之前就可以抵達紫京,一切已經布置妥當。”

蔚雲歌點點頭,抽出壓在一疊公文之下的一張淺紅色信箋,看了一會兒,露出一抹輕笑。

頓時,把身邊的人給震驚了。咱們家侯爺,什麼時候露出過這麼溫柔的笑容啊。得趕緊找醫師看看,是不是撞邪了。

這是前幾日收到的信箋,司瑾容親筆寫的。一大篇都是公事公辦的語氣,讓他提防突然在紫京出現的陌塵埃。唯有最後兩行,方才非常吝嗇的問候他最近的情況和歸期。

明明最初是那麼大膽的追求自己,如今怎麼連個問候,都變得小心翼翼了。小女人的心思,還真是難琢磨。

“侯爺,這是紫京今早送來的信件。”白虎呈上一個信封,咧著嘴笑道,“宮大人傳來的,不知道是不是軍事機密,老白我可是親自送過來了。”

蔚雲歌慢悠悠接過信封,道,“能有什麼軍事機密,本侯就定下了,絕對是他的請柬,想讓本侯羨慕嫉妒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