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知道了,為何他不弄清她的真實身份,而是一臉無所謂,這不像慕容明珺的作風。一點不像。
剛走進園子,一股荷香飄來,吸入肺裏,清新極了。展望一望,真的是接天蓮葉無窮碧,映日荷花別樣紅。
美不勝收,朵朵紅荷開,宛如仙子下凡間。
“好美哦。”羅小冰眯起雙眸,張開懷抱,狠狠一吸縈繞在鼻邊的氣息。
“冰兒,走,本王帶你去劃舟。”慕容明珺撇眼看一看羅小冰,她閉眸的樣子好美,好動人,就像一個不染世間的仙子。
隻是——他的眉頭皺了一下。
音落,慕容明珺拉起羅小冰的手,往前走去,不過十來丈遠,有一片闊水,停著一條小舟,細細長長,龍頭上還綁著一條紅絲帶,格外的耀眼。
“冰兒,過來。”話落同時,慕容明珺已然跳上了小舟,正朝羅小冰伸出手來。
這一幕好美,滿塘荷花開,幽幽清香來,一葉小舟停泊上,他人露笑唇。
一想到這裏,心好酸。看他的眼,他的鼻,他的眉,每一處都透著溫柔,這種溫柔是真的,她希望是真的,如果是夢,永遠都不要醒來。
“冰兒,你怎麼了?”慕容明珺看出了羅小冰眉間的擔憂。
“沒什麼。”羅小冰回過神,淡淡一笑,搭上慕容明珺的手上了小舟。
她靠著他坐下,小手攬著他的粗臂,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,享受著這片刻的溫柔。“王爺為何突然對臣妾這般的好?”
忍不住問道。
“或許日久生情,或許幡然醒悟。”慕容明珺眯著雙眸,看著周圍劃過的美景,臉微微抽了一下。
罷了,想這麼多幹嘛。有好處就該享受。如果慕容明浩拿到了血龍珠——那便好了,先逃離這裏再說。隻是想想,舍得嗎?身邊的冰棒子一下變得這般溫柔,哎,離開的那一刻,會不會舍不得?
不知咋的,想到離開,心咋會痛呢?
甩甩頭,不再去想。
小舟順風滑行,穿過荷香之中。周圍的荷葉圓圓綠綠,就像仙女的舞裙,還有那嬌人的紅荷,有的含苞欲放,有的已然盛開,有的殘花凋零,荷瓣落在水中,像一隻隻粉色小船,隨波而去。
調皮的羅小冰終究是忍不住了,離開慕容明珺的懷抱,伸手摘了一朵荷花,放在鼻邊輕輕一嗅,真是美呆了。
美人巧拈紅荷花,一笑一顰傾國城。
這一瞬間,被慕容明珺捕捉到,他的眉頭僵了一下,忽而嘴角一彎,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童真般的笑,衝淡了那眉間隱藏的陰邪。佳人好美,隻是——他暗暗攥緊了拳頭。
小舟駛到對岸,慕容明珺很細心地攙著羅小冰上了岸,走到前邊的避雨亭坐下。
“王爺,荷花送給你吧。”羅小冰放在鼻邊輕嗅,將手中的紅荷遞給了慕容明珺。
“為什麼?”慕容明珺的臉微微一沉。大男人要花作甚?不知何故,心中一陣氣悶。
“不為什麼。就是想。”羅小冰笑著,那笑好漫浪,好天真。
“嗯。”慕容明珺似乎有點不耐煩,順手接了紅荷,隨手一放。他的心情略顯焦躁。
“王爺有事情趕著回府?”羅小冰看出點端倪來。
“嗯。沒事兒。”慕容明珺淡淡一語。不知怎麼的,他突然失去了剛才的興致。
羅小冰的心冷了一下,這家夥怎麼一會兒晴,一會兒陰的。該不會真的得了間歇性精神病。
小女子又犯起職業病。
“王爺,您是不是病了?”羅小冰抓了慕容明珺的大手,想探一探他的脈搏。也就在此時,一股怪風劃來,幾條黑影從天而降,個個手持利劍,緊逼而來。
慕容明珺的反應倒也很快,趕緊護了羅小冰在身後,暗暗運了真氣在掌心,隻是怪了,氣凝而不聚,氣息紊亂。
糟了,是中毒了。怪不得突然心浮氣躁。
頃刻之間,氣息難調,一股血腥的味道湧上喉嚨,鮮血噴湧而出,泄到石桌上,將那朵紅荷染得更豔。
“王爺,您怎麼了?”羅小冰焦急地問道。
“本王中毒了,你快走。”慕容明珺捂著胸口,看一眼殺氣騰騰的黑衣刺客,使勁推了一把羅小冰。
音落同時,其中一名刺客冷笑一聲,長劍揮舞而來,朝著慕容明珺的胸口刺來。好快,好猛,像閃電一樣。
“不要——”羅小冰想也沒想,一把推開了中毒的慕容明珺,用身子擋了上去,利劍嗖得一聲穿過了她的肩膀——血像噴泉一樣湧出,瞬間染紅她的紗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