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啟稟九公主,卑職在三王爺的房間發現了這包東西。”一個侍衛躬身一拜,將手中的包袱舉得老高,遞到慕容萱兒的麵前。

“打開!”慕容萱兒的嘴角一勾,咧起一抹得意的笑。

隨著包袱地打開,所有人都驚呆了,一抹明黃露了出來,輕輕一抖開,龍紋飛舞,果然是龍袍,“三哥哥,這可怎麼解釋?”

“我無話可說。”慕容明珺鎮定如山,他早已料到,結果會是這樣。如今有人要陷害他,他百口莫辯。

“好。來人,把慕容明珺押進天牢。”慕容萱兒小手一負,往後退了一步,大聲喝道。

侍衛們絲豪不顧忌,一齊擁了上來。

“走開,你們走開。不許碰珺哥哥,他是被人陷害的。”小鳥依人的顧憐兒幾乎有些發狂,使勁推了一把擁上的侍衛,哭喊著,死死拽著慕容明珺的衣服不放。

“憐兒,放手。身正不怕影子斜。珺哥哥不會有事的。”慕容明珺掰開了顧憐兒的小手,神情很是堅定地看一眼慕容萱兒。

“帶走。”慕容萱兒抿了抿唇,猶豫一下,又一聲喝道。

侍衛們把慕容明珺帶走了,燈火闌珊處,那抹冷酷堅毅的背影漸漸消失。

這場接風宴,最後不歡而散。

羅小冰跟著呼延鏡回了鏡王府。

慕容明珺的辦事效率果然不錯,不過才一天時間,府中器物已樣樣俱全,連丫環管家都安排得妥妥當當。

不過,呼延鏡倒有些異常了,從慕容明珺被抓走的那一刻開始,他便不怎麼說話,心情似乎很沉重。

直到把羅小冰送到房門口的時候……“冰兒,你先睡吧。”低低的聲音響起,然後驀然轉身離去。

羅小冰望著他的背影,心中也添了幾分傷心。

回到房間,躺到床上,一閉眼,就想起慕容明珺剛剛被抓走的情景,本應該恨他,討厭他,巴不得他死。

現在為何一閉眼,腦子裏滿是他。

不行,不能想他。羅小冰,他是生是死與你無關,你不能對不起鏡哥,不能!他是你的恩人,你不能對不起他。一遍一遍地告誡自己,心漸漸平靜的時候,突然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。

“誰啊?”羅小冰起了身來,望一眼門口,高大的身影佇在那裏一動不動,仿佛堅忍不拔的山間鬆柏。

這般晚了,敢站在這裏的,除了他呼延鏡,還能有誰呢。

匆匆下床開了門來,果然是呼延鏡,他的嘴唇嚅動著,眼裏竟泛著淚光,突然一把將羅小冰擁入懷裏,道:“冰兒,對不起,鏡哥對不起你。”

淚水落入她的發絲裏,卻是涼的。

“鏡哥,你怎麼了?”羅小冰輕輕掙開他的懷,握了他的大手,把他拉進屋裏。

“冰兒,其實這次我來東榮國除了當好質子,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。”呼延鏡坐在一把梨花木椅子上,望一眼飄搖的燭影,目光竟有些呆滯。

“任務?什麼任務?”羅小冰驚訝地問道,她已經隱隱感覺到不安。

“你可還記得血龍珠?”呼延鏡抽了抽鼻翼,聲間漸漸哽咽。

“記得。隻是我搞不懂,不就是一顆珠子嗎?為什麼要千方百計得到?”羅小冰問。

“冰兒,血龍珠是儀心姑姑的陪嫁之物。裏麵藏著她的遺書,本以為得到血龍珠就可以知道姑姑的死因,但是裏麵隻有她的一句交待,就是讓慕容明珺當皇帝。姑姑不是名利之人,她會在臨死之前,囑托這樣一句,一定是她知道了什麼。”呼延鏡說罷,眼眶紅了,俊美的臉上再沒了笑意。

從小,父皇就跟他講,沒有姑姑,就沒有他的父皇。

幾十年前,父皇不過十來歲的時候,得了一種怪病,太醫說需要換血。宮中兄弟姐妹沒有一人肯為他犧牲,隻有姑姑用她的血救了了。父皇活下來了,姑姑卻臥床不起,一病就是三年。

姑姑在父皇心中是偉大的。在他心中是神聖的。隻要是姑姑的事,父皇一定會竭盡全力的辦到。即使是這次,也一樣。

羅小冰聽得一乍一乍的,“以前你讓我保護他,也是為了儀心長公主。對不對?”

“對。”呼延鏡使勁地點頭。

為公,他希望他能繼承大統,以他一半的西涼血統,兩國和平共處將指日可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