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明珺頓時像丈二的和尚,摸不著頭腦。顧憐兒的突然改變讓他十分不解,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。
就在這時,玉磯子提著藥箱急步而來。
“大夫,快給憐兒看看。”慕容明珺趕快接了玉磯子手中的藥箱,神情異樣的慌張,他是真的擔心她,不想她有任何的事情,一點也不想。
玉磯子趕緊替顧憐兒把了脈,龍鍾的神態愈發的嚴肅起來,臉色頓時蒼白起來,“這——”隻一個悶悶的字眼從他口中迸出,他似乎難以啟齒。
“大夫直說無妨。”慕容明珺愈發的緊張起來,他從玉磯子的神態當中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。
“王爺,我們外屋說話。”玉磯子回頭看一眼顧憐兒,這個柔弱女子投來的竟是狡猾的愜意。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老大夫心中納悶極了。
憐花苑的廳中。
兩條長影緩緩移來。
“王爺,老朽冒昧地問一句。”玉磯子的臉上犯起難色。
“大夫有話直說。”慕容明珺的臉愈發的冷寂。
“顧妃娘娘回府以後,王爺跟娘娘可否行過夫妻之禮?”玉磯子的臉色一直沉重。
“上次憐兒回府,你替她診過脈,說是她身子虛,不可以行夫妻之禮。本王怎麼會拿憐兒的身子開玩笑?”慕容明珺的眉頭一皺,斜一眼玉磯子,似有幾分不滿。
這老頭怎麼是老糊塗了?竟問這檔子無聊事。
玉磯子一聽,渾身倏地一抖,臉頓時變成青色。
“憐兒到底怎麼了?你快說啊!”慕容明珺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情況。玉磯子從來不隱瞞事實的,怎麼今天拖拉起來了?
“王爺——”玉磯子拱手一拜,抬眸看一眼四周,見無外人在,才緩緩壓低聲音,道:“王爺,顧妃娘娘的身子沒有大礙,隻是老朽診出的是喜脈!”
一語驚人!
慕容明珺感覺像是打了個晴空霹靂,頭腦一陣眩暈。
“不可能的!不可能!憐兒不是那種人!”慕容明珺連連搖頭,頓時百爪搔心。
“還有一事,先前老朽替顧妃娘娘診脈的時候,發現雖然她的脈象顯示是氣虛血弱,但與一般病人卻有差異。老朽一直覺得奇怪,直到最近翻查到一本古醫書,上麵記載一種叫血虛草的草藥,書中說凡是服過此草藥的人,脈象都會呈虛弱象。”玉磯子小心翼翼地說道,聲音沉重極了。
他在替王爺揪心!
“你的意思是說憐兒是故意吃血虛草裝病騙我?”慕容明珺聽得出玉磯子的言外之意,隻是他此時已顧不得這些了,心中是一團亂麻,臉色愈來愈蒼白,一張臉冷得快要碎掉,他已無法冷靜,不停地徘徊,突然狠狠一拍廳中的茶幾,道:“不可能,不可能。憐兒不可這樣做!”
“王爺——”玉磯子抬眸看一眼慕容明珺痛苦的樣子,心沉甸甸的。
“你下去吧。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說起。”慕容明珺的眉宇痛苦地擰起,揚手示意玉磯子離開。這突然其來的事情讓他一時難以接受。
“是,王爺。”玉磯子擔憂地看一眼慕容明珺,輕歎一聲,緩緩退了出去。
廳中靜了,他負手而立,突然打了一個冷顫,那張桀驁不馴的臉頓時失去了光彩,像灰塵一樣的暗沉。
“不,不可能的。憐兒不可能。”他喃喃自語,使勁地搖頭。
“為什麼不可能?”女子的柔聲響起。
忽而裏屋的珠簾被掀起,顧憐兒已理好妝容,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到了慕容明珺的跟前。
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愧意,卻是得意的笑容。
“憐兒,你——”慕容明珺望著眼前依舊楚楚動人的女子,他才感覺到她變了!真的變了!
那柔弱眸子裏竟是冷厲的光。她到底是誰,她不是憐兒!心底裏痛苦的嘶吼。
嬌巧的身影就在眼前,她是真真切切的顧憐兒!泛著波光的靈眸裏再沒有先前的柔弱與天真,更多的是冰霜般的冷白,她抬眸的一刻,眸底還是隱隱閃過一抹淡淡的情意,不過卻稍縱即逝。粉色的衣衫襯著她巴掌大的小臉,紅潤如胭脂,水靈似珍珠,根本不像有病色之人。
慕容明珺搖了搖頭,他依舊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,溫熱的大手抓起女子的柔荑,強迫自己笑,還是溫柔的笑,道:“憐兒,夜太冷,你回屋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