扼殺大皇兄的勢力,豈非易事。不僅要鬥勇,還要鬥智。
本來沉重的任務落在肩上喘不過氣來,再加上顧憐兒再來個火上燒油,他的意誌差一點被推毀。
對於他來說,再深的打擊也不會讓他沉迷的。隻是羅小冰的到來,給他陰暗的心添了一抹溫暖。真的好暖。
從三王府中她的斥罵,到剛才她的憤怒。他一字一句都聽在心中。深深地反醒——曾經的對她是多麼的殘忍。
想到這些的時候,他的心就好難過。欠她的太多,太多——
不知不覺中胳膊漸漸有了力氣,同時一股火熱在胃裏燃燒,慢慢升起,擴散,熱得他無法喘氣。
“不,不能在這間屋子裏毒發。”慕容明珺心疼地看一眼身邊的羅小冰,閉了閉眸,眉間湧起堅決,吃力地翻一個身,滾下床去。
在冰涼的地板上攀爬,指甲扣進縫隙,身體在地上滑動,全身好沉好熱,汗滴下落,滴在地板上答答直響。
紅燭燃盡淚始幹,羅小冰體內的藥性似乎過了,眼簾緩緩打開,視線漸漸清晰,掃一眼房間,竟看到慕容明珺趴在地上,他的臉上、手上全是汗,宛如雨下。這是怎麼回事?本想上前扶他一把,隻是心中還是氣憤不已。捶了捶昏沉沉的腦袋,支撐著身體,下了床榻,瞥他一眼,冷然地飄過,想就此離去,踱到門口的時候,腳竟不由自主地停下,心中不忍,罷了,扶他起來再說。
“王爺。”羅小冰蹲下身來,輕喚一聲,抬手抓了他的胳膊。
“你走,你快走!”慕容明珺回眸看一眼,使盡最後一絲力,推開了羅小冰,眉心擰起,凝結成起伏的山巒,不停地蠕動。
羅小冰摔在地上,看一眼冷厲的他,心中頓時一陣涼,這個家夥是永遠改不了性子的。“走就走,你要死要活與我無關。”她扶著椅子站穩,拖著軟綿綿地雙腿朝門口走去,剛要開門,突然一雙大手落到她的肩上,將她的整個身體掰正過來。
“喂,你幹什麼?”羅小冰用胳膊一攔,推開他的大手,倔強的目光迎上。隻要有他的地方,她的生活就永遠不太平。
此時的慕容明珺眼眸瞪得好大,眼底是血紅一片,像就架了火爐在燒,銅黃的肌膚變紅,呼吸好粗噶,直直地噴到羅小冰的臉上。
“你快走,快走!我中了春情之毒。”慕容明珺把拳頭捏得好緊,咬著牙吞咽了一口唾液,竭力壓抑著體內彭脹的浪湧。
春情之毒?!羅小冰當然知道。自從接收了駱冰心的記憶,她對這個古老的朝代已慢慢熟知,甚至融入進去。
春情之毒——隻有與女子有了魚水之歡方能解,若是六個時辰之內不解,中毒者定會毒發身亡。
到底是誰要陷害於他?記憶搜索,對,杏兒,剛才是杏兒在這裏。
羅小冰渾身打了一個冷噤,真是事事險惡,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煙花女子竟也暗藏殺機。
“快走啊!”慕容明珺捂住了胸口,又一聲斥吼。
羅小冰狠了狠心,轉過身去,拉了門栓想要打開門來,卻不料,門外已上了鎖。
明顯杏兒早已想好了萬全之策。好個煙花女子,她究竟是什麼人?
“從窗戶走,快點。我送你出去。”慕容明珺依舊喘著粗氣,用堅韌的毅力控製著內心洶湧而來的欲、望與痛苦,一把攬了羅小冰,飛快地朝窗戶奔去。停在窗口,探眸一望,下麵是一條暗巷。應該有出路的。
隻是如此之高,把她丟下去,她可能沒事兒,隻是她的孩子?目光移下,這個男人竟有了一絲猶豫。
不管孩子是誰的,不能再給她一點傷害。
猶豫的那刻,藥性早已在他的體內揮發,來熱洶湧,他竟控製不住了。溫軟香玉抱在懷,更刺激著他無法解脫的身體。
羅小冰心中何償不緊張,隔著衣服就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火熱,他竟有如此好的定力控製住身體的需要。這一次,她真的有點佩服,那顆小小的心兒竟有幾分異樣的感動。
突然摟著她纖腰的胳膊鬆了,慕容明珺撲通一聲倒地,捂著胸口竟滿地打滾,臉上的紅暈是一層接一層而來,褪去又湧上,由赤紅變成火紅、大紅,就像一團火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