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玉兒亦不推辭,亦不謝禮,徑直入了座,目光變得有些犀利起來,道:“皇後果然是好手段,竟一夜之間把皇上的心給勾走了。”
“勾走?本宮倒是覺得妹妹使用了卑鄙的手段把皇上的心勾走了!”羅小冰不急不緩,輕捋長袖,神態自若的樣子。
南宮玉兒的小嘴一嘟,瞥一眼羅小冰,拳指握緊手帕,道:“聽不懂皇後在說什麼。”
“既然妹妹聽不懂。本宮就不拐彎抹角了。”羅小冰離開坐椅站起,踱上兩步,兩道眸光深似利劍,冷冷地掃向南宮玉兒,道:“皇上中了迷魂散毒。本宮想知道這事與你有無關係?”
“迷魂散毒?我從來沒聽說過!”南宮玉兒不驚不顫,冷綁綁地扔下一句。
“沒聽說過?本宮不信。”羅小冰抬步漸漸逼近南宮玉兒。這個時候她不會承認的,倘若一承認,她的後宮地位恐怕就不保了。
南宮玉兒側過臉來,微微撇眸,神情恢複淡然,道:“姐姐不信,妹妹也沒有辦法。”
“本宮再問一遍,真的不是你?”羅小冰聲輕如霧,說話同時,已在手中暗暗運了一股力氣。
“不是。”南宮玉兒又一次否認了。
羅小冰無奈地搖了搖頭,道:“妹妹,你若再不承認。不要怪本宮不客氣了。”
南宮玉兒的丹鳳美眸一挑,抿起紅唇,悠悠一笑,道:“沒有做過,怎麼承認?”
就在女子張唇的那一瞬間,羅小冰施展內力而出,一顆紅色的小藥丸被打進她的喉嚨裏。
“你給我吃的什麼?”南宮玉兒掐著喉嚨,想要嘔過來,可是已經晚了,藥丸已入胃。
羅小冰輕輕拂袖,緩緩踱了兩步,遞給南宮玉兒的是一臉的愜意,“這顆藥丸叫做‘冷顏決’,傷不了你的性命。但是你若不說出真相,三日之內沒有解藥,你的臉將生起一層一層的皺紋。你想一想,如果那時皇上看到你,會是什麼樣的表情?”
“你快給我解藥。我不要長皺紋。不要。”南宮玉兒捂著臉,一陣驚慌,嚇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。
是她麼?羅小冰還是在猶豫當中,不過這也是一個機會,趕緊道:“本宮問你,紅梅、白菊、柳菌菌的死,還有風兒、九公主、皇上中毒,可是你所為?你若如實作答,本宮自會給你解藥。”
南宮玉兒捂著臉,咬著唇瓣,連連搖頭,急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就在這時,一個焦急的身影突然奔了進來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“皇後娘娘,您饒了我家主子吧。這一切都是奴婢所為,與主子無關。”
殿前跪著的是丫環水兒,她定是一直在門外偷聽著,來得恰是時候。
“是你所為?好,那你說說,你是怎麼做的?”羅小冰並不太驚訝,隻是轉身坐回到首座上,神態怡然。
“當時是奴婢謊稱肚子疼,到太醫苑拿藥,故意留下寒血草。奴婢疏通了雅香宮的人,把寒血草的藥汁下到了梅娘娘和菊娘娘經常飲用的茶裏。奴婢知道二位娘娘喜歡種菊,恰好又是金菊開放的季節,她們若飲下寒血草,不出三日,吸進金線菊的香味,一定會毒發身亡。”水兒跪在地上,頭埋得很深,一五一十地說道。
羅小冰開始以為她在撒謊,不過她既然能把細節說得如此清楚,那便不會有假了,“那柳德妃呢?是你殺死她的?”
“對,依然是奴婢。”水兒輕輕抬眸掃一眼南宮玉兒,眼眶慢慢積起晶瑩,道:“奴婢經常與落霞宮的曉芸走在一起,偶爾聽她說起柳德妃每夜睡得很晚,那夜,奴婢乘著曉芸去禦膳房的時候潛入落霞宮,用繩索把她勒死的。還有皇子殿下、九公主都是奴婢故意給他們吃了有毒的食物。”
“皇上所中的迷魂毒呢?”羅小冰的眉頭一皺,繼續問道。
“皇上出征之前來華琰宮的時候,奴婢在茶裏放了鬱香草。然後又雇人潛到軍中,射傷皇上,那箭頭之上是塗了紅雪蘭藥粉的。”水兒抿了抿唇,抬眸,望一眼羅小冰,眼裏有那麼一股深深的恨意。“皇後娘娘,這事與賢妃娘娘毫無關係,完全是奴婢一人所為。請皇後娘娘把解藥賜給我家主子。”丫頭說著說著,淚已是滿麵,然後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。
“不,水兒,水兒,不是你。”南宮玉兒咬著唇,淚一行一行的湧下,眼裏有一種不可置信的態度。
“你說你不是為了你家主子做這些事,怎麼讓本宮相信你?”羅小冰斜斜地瞟了一眼南宮玉兒,若不是得到她的應允,這個小小的丫環怎麼會做出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