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冰兒?朕沒有印象了。不過親切。朕記下了。”慕容明珺移動了一下身子,換了一個坐姿,鬆開手,歪到一邊的軟榻上,手撐額頭,閉上眸,似在小寢。

羅小冰亦不打擾,低眸掏出袖裏的藥瓶,緊緊握在手中,希望這真的是解藥……

已近晌午。羅小冰回了鳳儀宮中,連午膳都沒用,就命人傳喚了孫太醫過來檢驗藥丸。

孫太醫告訴她,這藥叫做冰淩散,的確對紅雪蘭入血之毒有一定療效,但具體的能不能解迷魂毒,隻能在服用之後才能知道。早前孫太醫就說過,皇上中的迷魂散毒毒性特別,無藥可解。所以他對這種藥丸更是無從了解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,此藥無毒,更不會與迷魂散的另一種成分鬱香草相衝。

於是羅小冰下了一個決定,將這瓶解藥按一定分量地給慕容明珺吃下。他倒是很配合,每次吃藥他都很樂意。

不知不覺,半個月過去了。藥已用完,但慕容明珺右手掌中的紅線卻依然存在,這便證明毒未解。

恰時,他亦開始忙碌起來,每天一大早去上早朝,直到天黑人靜才會來她的鳳儀宮。最近西涼與東榮的關係極為緊張,嶺山三城的兵力俱增,這不是好現象。但奇怪的是,西涼軍隊一直是在操戈演練,不見動靜。

半年之期不遠了。

羅小冰突然覺得心空蕩蕩的,慕容明珺忙於國事,雖還是每晚都來鳳儀宮,但一躺下便能睡著,最近他太累了。累得她看著就心疼。

冰雪融化,天氣愈發的暖和起來。朝政繁忙,白日裏她難得見上慕容明珺一麵,生活愈發的無聊起來,平時除了照顧風兒,她就愛倚著香榻小睡,一睡就是半天。

一個明朗的下午,用過午膳。羅小冰依然如同往常一樣,倚在香榻上小寢。

不知過了多久,睜開眼眸,卻見一個慈祥的麵孔浮現在眼前,親和的笑容,美麗的容顏,好親切,是呼延儀心!

“母妃——”羅小冰急急地喚了一聲,正欲起身行禮。

“罷了,罷了,你先躺著吧。”呼延儀心按住了羅小冰,盈盈地笑著。

“母妃怎麼突然來了?”羅小冰揉了揉惺忪大眼,趕緊問道。

呼延儀心坐到榻沿上,抬手輕輕一撫羅小冰的額頭,就像母親疼愛女兒一般的溫柔,關心地說道:“最近珺兒很忙,沒有時間陪你,以後我過來看看你。”

“謝母妃關心。”羅小冰還是忍不住起了身,盈身一拜,對待曾經的心姨,她心中還是有滿滿的感激。

呼延儀心嗬嗬地笑著,點一點頭,拉緊了羅小冰的素手,抿了抿唇,麵色有些嚴肅起來,道:“冰兒,我問你一件事。”

“母妃請問。”羅小冰眨著美眸,點頭道。

“我曾留給珺兒一顆血龍珠。你可否知道珺兒放到哪裏去了?”呼延儀心拉緊羅小冰的小手,表情很慎重。

血龍珠!羅小冰的心顫了一下,現在恐怕是在呼延鏡的手中,她埋下了頭,竟一時無語,對心姨她不能撒謊的。“對不起,母妃。”

“怎麼了?”呼延儀心感覺到羅小冰的手倏地冰涼。

“冰兒想先請教母妃一事。”羅小冰沉默了許久,緩緩抬眸。

“你說。”呼延儀心把她涼透的小手擁進懷裏,把溫暖渡給她。

羅小冰抬起頭,斂起臉上的那抹驚色,問了一直想問的問題,“血龍珠裏可有母妃的遺書?遺書上可還說一定要扶持皇上登基為帝?”

呼延儀心一臉的錯愕,搖了搖頭,道:“是誰給你說的?”

“是母妃的親侄子,亦就是現在的西涼皇帝呼延鏡。”羅小冰如實答道。

呼延儀心聽罷,莞爾一笑,搖頭歎道:“是鏡兒吧。他從小就心思細膩,鬼主意可多著了。血龍珠是不是已被他拿走了?”

“對不起,母妃。都是冰兒的錯。當初是冰兒——”羅小冰心中一陣焦慮,沒想到當初為了離開三王府,做的一場交易,竟成了日後的禍端。

呼延儀心和然地笑著,安慰道:“冰兒,你不要自責。以前的事,我都清楚。是珺兒不對在先。也許這是天意,血龍珠本來就是西涼國的物品,物歸原主罷了。”

“母妃,血龍珠裏到底有什麼秘密?”羅小冰心中有些莫明的不安,趕緊追問道。

呼延儀心再歎一聲,緩緩鬆開羅小冰的手,輕輕踱步到窗前,目光眺望,道:“血龍珠裏麵是嶺山三城的地圖。其中裏麵標記著一個隱世的大鐵礦,據說這種鐵礦打造出來的兵器是鋒利無比,吹毛斷發。當時西涼當時國勢較弱,為了和平,故將其作為我的嫁妝,劃給東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