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裏,雖然皇上寵溺賢、淑二妃,但她知道,她們從來沒有走進過皇上的心裏。所以她一直忍,從不爭寵,從來就是深居簡出,本來以為可以重新回到他的身邊,沒想到她卻回來了,把所有的夢幻打碎……夜風襲來,嬌柔的身子在風中搖了一搖。“珺哥哥,憐兒不想——”脆弱的聲音響起,忽然斷了。

女子像一片秋葉,隨風而起,飄飄搖搖的落下。

“憐兒——”慕容明珺出於本能的反應,擁了暈倒的顧憐兒在懷。“你怎麼了?”

“看到珺哥哥還是——如此關心憐兒,憐兒——真開心。”顧憐兒躺在他的懷裏,就像依戀一樣美食似的,眸眼眯起,嘴角泛著甜甜的笑。

這種美麗的笑容好久沒有看到了。恐怕還隻是停留是多年前,她還是那個清純無暇的顧憐兒的時候。

“珺哥哥——當初你若不是愛上她。憐兒亦不會變得這麼壞,憐兒那次回來,就是想為珺哥哥放棄一切,隻是——”聲音漸漸小了,眼簾合上,就像睡著了一般躺在慕容明珺的懷裏。

美人入他懷,酸意湧上心頭,羅小冰的臉上閃過一抹痛意,忽而又稍縱即逝,吸了吸鼻翼,平複著所有的心情,道:“快傳太醫!”

難道她一點就不吃醋嗎?是她不愛他?還是她太大度。慕容明珺的心居然有了一絲計較。

“皇上,愣著做什麼。快帶顧貴妃去華琰宮。”羅小冰瞥他一眼,神色淡定極了。

顧憐兒的深情告白,她可是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。左胸的心何償不難受,思緒流轉,用二十一世紀的話說,就是自己的丈夫還跟前女友糾纏不清,那就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。

她之所以淡然,就是以靜製動。若她愈是緊張,恐怕那顧憐兒就愈發的囂張。憑女人的直覺,今夜失火,絕不是偶然。

慕容明珺的冷眸眯起,深邃的目光掃過羅小冰,不再多語,徑直抱了顧憐兒往華琰宮的方向行去。遺留的隻剩下一陣匆匆的腳步聲。

羅小冰佇在原地,望一眼漸漸變小的火勢,籲了一口長氣,目光掠過黑暗的角落,好像有人。

“誰?”她冷冷喝了一聲,眸子狹眯而起,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。

“不要過來。”一個顫抖的聲音從角落裏傳出來。

“你是華怡宮的人?”羅小冰輕輕彎了腰,湊近看一眼,有點熟眼,對,是小蝶。“你是小蝶?”

“嗯。”對方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。

剛才失火,她一定是嚇壞了。羅小冰伸過手去,把她從角落裏拉出來,丫頭可能是剛從火海裏逃出來的,身上有一股燒糊的味道。

“本宮讓太醫給你看看。”羅小冰借著火光打量著小蝶,她的臉色冷得像玄鐵似的,目光呆滯,眼神散漫,很是怪異,再看她身上的衣物,淩淩散散,有的地方都燒焦了。

小蝶哧笑一聲,緩緩回過神來,怔怔地看一眼羅小冰,突然甩開她的手,往後縮了一下,“瘋子,都是瘋子——”丫頭丟下這麼一句,像一陣風似的跑開了。

羅小冰望著小蝶的遠去,突然想起在華怡宮第一次碰到她的時候,那時顧憐兒披頭散發,脾氣暴戾,她蹲在門口撿地上的碎片,那時她的身影柔弱——“瘋子?她到底指誰?顧憐兒嗎?”一連串疑問湧上心頭。

不過從這丫頭的眼神中,可以看到另外一種東西,就是今夜的火不是偶然,而是蓄意。

顧憐兒,你的背後到底還藏著些什麼,我一定要弄個明白。一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,眼睫微微一顫,抬眸掃一眼不遠處的華琰宮,已是燈火通明。

羅小冰亦沒有猶豫,直接邁著碎步往燈火闌珊處走去。

寢居裏,顧憐兒躺在華麗的錦被裏,純靜的像一抹水,眼睫微閉,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。慕容明珺端端地坐在床邊的矮凳上,一字不語,目光冷厲。羅小冰輕輕的腳步聲把他的從一種思緒裏牽引出來,猛得回頭過來,“冰兒——”一聲充滿柔情的呼喚,起了身來。

“皇上,顧貴妃她怎麼樣了?”羅小冰避開慕容明珺的目光,輕輕問了一句。

慕容明珺的臉色微微一僵,羅小冰愈是平靜,他的心就愈是難安,“哦。剛才太醫來過了。她沒事兒,隻是受了驚嚇而已。”

“驚嚇?”羅小冰搖頭輕笑。男人總會被柔弱女子的表麵所迷惑。顧憐兒可謂是個武功高手,從前又是神月教教主,不知經曆過多少險事。這小小一點的火災能把她嚇能這樣?她可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