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背後不就是這花麼?皇帝瞧見這花兒有必要那麼驚訝?這株花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?望著花兒流走的方向,顏惜君不禁黯然蹙眉,這後宮到底隱藏著多少秘密還不為人知?
顏惜君在寒風中靜默片刻,心頭依然沒有半點頭緒,望了眼懸掛在半空的明月,心緒不覺惘然,夜深人靜,是時候該回去了。
途經過長秋宮時,突見殿門虛掩著,顏惜君心生疑惑,緩步走了過去,夜深靜寂,此地莫非還有人?
閃身進去,一路沿途察看,經過大殿,院落,不自覺的行到一處偏僻的偏殿,並且在門口停了下來。這處偏殿是長秋宮的禁區,豫嬤嬤早就囑咐過此處不可走近,擅闖者違令斬,這是皇帝下的禁令,一直以來,都沒人進入過。
不是沒人好奇過,曾經有好事的太監偷偷的進偏殿一窺,結果進去了,第二天就死於非命,後來也有人進去過,可他們的下場不是瘋了就是死了,瘋了的太監一直嚷著見鬼了見鬼了。
因此,這處偏殿被鬧出個鬼屋的名字,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敢進入了。
顏惜君望著虛掩的朱漆大門,心裏莫名的打了個寒顫,一陣幽風吹過,嚇得她想立馬就跑,可又實在是很不甘心,來都來了,何不進去瞧瞧看。鬼神之類的東西她不怕,因為她從來就不信這世間有這種虛緲飄幻的東西。
這處偏殿如此邪乎,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,她就不信邪,今晚偏要進去瞧瞧。
打定主意,顏惜君挪動腳步輕輕的閃身進入,借著從窗戶上透進來的月光打量這偏殿的外室,這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,家具擺設皆跟其他殿沒什麼區別,她略為失望,正準備離去,卻聽到了內室傳來尖細的說話聲。
果然有人在此,顏惜君緊張得心砰砰砰的跳個不停,好奇心甚強,輕移腳步,躲在內室一處紗簾處,側耳傾聽了起來。
“皇上,夜深了,該回正陽宮歇息了。”
“皇上?”聽到此聲,顏惜君驚得差點驚呼出聲,是聽錯了還是真的是那個至高無上的皇上?
她拉開紗簾,循聲望去,頓時落入眼簾的是滿室的畫像,四處牆壁處皆掛有一張畫像,而每一張畫像都畫著同一個女子,那女子長得絕色傾城,清麗白皙的臉龐,一雙含著盈盈秋水的大眼,小巧的鼻子,櫻桃般的小嘴微微翹起,露出個溫婉的微笑。
畫像上的人物都是這名絕色女子,但是這麼多畫像中卻沒有一張是重複的,每張都是不同的表情,或笑或愁,或憂或怨,或喜或悲,如生,猶如真人再現。
顏惜君暗暗佩服畫此像的主人,能作出如此逼真的畫像,定是對畫中女子傾注了許多情感,感從心生,才能畫出惟妙惟肖的畫像。
她緩緩的望過去,在一張漆紅案桌前,桌上正燃著一支紅燭,透出微弱的燭光,那個威嚴冷酷的帝王正氣宇軒昂地執筆在宣紙上作畫,神情專注,目光柔和,跟以往那冰冷寒意的模樣甚是不符。
站立在案桌旁邊的是服侍他的太監,太內總管羅公公,羅公公神情凜然提著一盞宮燈在給他照明。
原來這兒是他的秘密之處,怪不得前來探窺的人都死於非命,作為高高在上的帝王,想要弄死幾個人易如反掌,顏惜君想到此,害怕得想退出去,可她又實在好奇,這畫中女子到底是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