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!奴婢所言句句屬實!”白薇瑟瑟發抖,“奴婢絕不敢再隱瞞老夫人和小姐!是二小姐她酒後勾引五殿下,所以才會高出了這樣一場鬧劇!”

“我沒有!”盧若雪尖叫著,一雙眼睛幾乎要瞪到眼眶外麵,她狠狠地盯著白薇,先前尚且殘存著的唯一一絲理智,也在此時徹底土崩瓦解了,“賤婢!你居然敢誣蔑我!事情到底是怎麼樣,你怎麼會不清楚!?賤婢,你害我,你竟然害我!”

白薇的證詞,已經讓盧若雪心中斷定是盧淨初主仆聯手來對付她了。一想到是白薇騙取了自己的信任,對自己反咬一口,才讓自己落得了這個下場,她便隻覺得將她親手撕碎也不夠解氣!

“讓你坑害我,我要殺了你,我要殺了你!”盧若雪已經徹底失去理智,忘記了那已經殘破的衣裳隻是胡亂包著自己的身體,發狂一般地撲上前,一把便死死扯住了白薇的頭發,“你這個賤婢,是你們主仆聯手來害我,是不是!賤婢!我要你不得好死!”

盧若雪像個瘋子一樣地撕扯著白薇的頭發,耳光狠狠的甩在她的臉上,就連自己裹著的衣裳滑落到地上都絲毫不覺。白薇躲閃不及,也不敢躲閃,臉上冷不防便被她狠狠抓了幾道血痕,頭發連著頭皮硬生生被扯掉了一塊,疼得齜牙咧嘴。

老夫人氣得臉都抖動了起來,“成何體統!你們……還不把二小姐給我按住!”

兩個力氣稍大的丫鬟聞言趕緊上前,二人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盧若雪從白薇的身旁拉開,硬是將那已經殘破了的外衣給她穿了上去。

“二姐姐。”盧淨初眼底夾雜著一抹冷笑,眼前的盧若雪可謂是狼狽到了極點,她現在這模樣若是被外人看見了,想必都不會有人相信,這就是盧家那個美貌的二小姐,“我的丫鬟不過是說了實話,你怎麼能不管不顧就動起手來了呢?”

聽到她的聲音,盧若雪視線猛地一抬,她死死地咬緊牙根,一縷血線沿著她的唇角垂了下來。強烈的憤恨,讓她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生出來的力氣,竟然狠狠地甩開了身旁的丫鬟,咬牙切齒地便衝著盧淨初大步垮了過去——

“掃把星!別以為我不知道,是你們主仆兩個聯手下了圈套要來害我!”

眼看著她的巴掌就要對著盧淨初的臉抬起落下,卻見盧淨初目光一凜,沉聲道:“二姐姐的貞潔已經沒有了,如今是連這雙手也不想要了嗎?二姐姐可別忘了,我是你的堂妹,卻也是長公主的義妹,倘若你今天這巴掌膽敢落在我的臉上,長公主她勢必不會輕饒了你!”

盧若雪一愣,就在這愣怔之間,手臂又被一旁撲上前的丫鬟用力扯住。盧淨初眼底那一絲冷笑落在盧若雪的眼中,更是刺痛了她,“掃把星!你害了我,是你害了我!”

“是又怎麼樣?”盧淨初輕輕甕動幾下嘴唇,那近乎是氣音的微弱聲音,卻令盧若雪在一瞬間如墜冰窖,“沒有錯,這一切都是我做的。可那又怎麼樣,難道隻許你們害我,就不許我來個以牙還牙的自保麼?”

她一早就料到,盧若雪必定心懷鬼胎,因此,她一早便讓赤炎在暗中盯著她。

就在盧若雪將紙包交給白薇,二人分道揚鑣之後,赤炎便毫不猶豫地弄暈了她,帶去了丫鬟的空房,往她身上灑了好些酒水。之後又趕在盧淨初喝下那杯加了迷藥的茶葉之後,祁連少華動手之前,用同樣的方式弄暈了祁連少華,將盧淨初調包成了盧若雪。

君忘憂的本事,在整個天悠,除了鬼穀神醫無人能及。她所調配出的催情迷藥,自然也和祁連少華能夠弄到手的那些東西不同。非但可以讓人一時間意亂情迷失去控製,而且還可以讓人出現一段時間的記憶模糊混亂。即便是現在去找祁連少華對質,同樣也還是得不到什麼對盧若雪有利的證詞。

見盧若雪在一瞬間呆若木雞,盧淨初唇角輕輕挑起一個略帶譏諷的冷笑。但這笑意也隻是一閃即逝,下一個瞬間,她臉上的神情便不無同情地看了一眼盧若雪,輕歎一聲,“罷了,二姐姐現在心裏難受的很,若是打我兩巴掌就能夠讓你舒坦些的話,那你就打吧。”

盧淨初的眼角甚至還出現了一點晶亮的淚光,像是十分不忍一般,“老夫人您也別怪二姐姐了,二姐姐也是命苦,眼看著大婚在即,卻發生了這種事情。若是二姐姐未來的夫家知道了這件事,隻怕連退婚的心思都會有了。”

這一句話,直直地戳中了盧若雪的心事,她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在這一瞬間消失,變得麵如死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