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淨初看一眼雲鳴,夏侯瑾立即便明白了,他輕一擺手,道:“你先出去吧,沒有我的吩咐,以後決不可再私自闖入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雲鳴垂著視線,退出了房間。
“王爺不是一直都好奇,禦靈族的秘術究竟是什麼嗎。”盧淨初笑了笑,每每回想起曾經,她心中便不免浮起一抹悲涼,“就是這秘術,為我們盧家引來了滅頂之災,卻也因為這秘術,才讓我有了從頭再來的機會。”
將曾經發生過的一切慢慢道出,說完,盧淨初的指尖又是一片冰涼,她抬頭看向夏侯瑾,“王爺現在明白了麼,為什麼我對祁連少華恨之入骨,為什麼我對自己的二叔二嬸恨之入骨,為什麼我一定要親手來報這血海深仇?”
“能夠逆生死破輪回的秘術,居然是真的!?”夏侯瑾臉上的驚愕一時間揮之不去,而後看向盧淨初的目光之中,便浮起一抹說不出的疼惜,“難怪你心裏總是有執念不肯離開,倘若換做是我,也隻會做出跟你一樣的選擇。”
盧淨初緩聲道:“所以,懇請王爺能夠諒解我,有朝一日,當我親自報了這血海深仇,我一定會跟王爺去到無定,決不食言。”
從謹王府離開,盧淨初婉言謝絕了夏侯瑾的相送。
坐在馬車中,柳葉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,赤炎抬手在柳葉臉上抹了一把,這才開口道:“遠古時候的記憶,我都有些記不清了,隻是隱約記得好像是發生過夏侯小子說的那些。所以……你當真要去無定?”
“去無定之後必定危險重重,就算是我,也有力不能及,未必能護著你的時候。你做決定的時候,可一定要想清楚了才好。”
盧淨初淡淡一笑,“夏侯瑾對我有救命之恩,我不喜歡欠了別人,所以無定我是一定要跟他去一趟的。”
赤炎略一沉吟,視線斜斜看過來,“到底是為了償還恩情,還是你自己的心裏已經生出了別的情?”
斜睨一眼赤炎,盧淨初隻當做沒有聽到。
“喂,我是在問你話,小丫頭。”赤炎皺眉道,“倘若我是人,按輩分你都應該喊我一聲老祖宗,老祖宗關心一下自家小丫頭將來的歸宿,你有什麼可冷臉的?”
盧淨初看一眼柳葉,“老祖宗,既然年紀大了,平時就少說幾句,養養力氣。還有小心些,別把柳葉吵醒了。”
“小丫頭這是嫌我話多了?”赤炎難得地笑了起來,“好,我不說就是了。”
馬車快要回到的盧府的時候,柳葉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,之前赤炎和盧淨初的對話,她半句也沒有聽到。
對待這個小丫鬟,盧淨初並不是不信任,隻是憐惜她年紀小,心性又最是單純,她著實不想讓她知道的太多。
回到盧府,盧淨初剛下了馬車,便見到在盧府的門前,已經停放了兩輛很是氣勢的馬車,上麵還有侯爺府的標記。
此刻正有下人裏裏外外進出盧府,從裏麵一趟一趟地搬出了不少東西,放進了馬車裏麵。婉芸正站在後麵的一輛馬車旁邊,一一清點著放進去的物件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盧淨初看的心生狐疑,便讓柳葉把門房的人喊來了一個,問了問。
門房上的人撓了撓頭,也是一臉的茫然,“三小姐,小人也不知道,小姐今天剛出去,侯爺府的馬車就來了,來的是侯爺府的二少爺,進去沒多久,裏麵就開始往外搬東西了。”
侯爺府的二少爺?盧淨初的腦海中立即勾勒出了一個高大雄壯的男子樣貌,錢家這位二少爺,名字叫做錢思敏,期望他可以成為一個才思敏捷之人,然而侯爺夫婦二人的期盼卻落了空,錢思敏此人和他的名字,實際上說是相差十萬八千裏也不為過。
錢思敏天生的身子骨就要比他其他三個兄弟更加精壯一些,從小也是癡迷武藝,對什麼聖賢書總是敬而遠之,才思非但提不上敏捷二字,反倒是越發成長為了一屆莽夫。
好在他力氣大,武功好,帶兵打仗是一把好手,侯爺夫婦慢慢也就不再也約束著他了。
在侯爺府,除了足智多謀這一點,還有另外一點,也是錢思敏和附中其他人有所不同的地方。他極其重情義,即便是侯爺府人人都看不起的二夫人,他也是真心把她看成自己的姑母。對於盧幽珊同樣也當成了自己親生的妹妹一般看待。
如果不是因為錢思敏平日裏的袒護,盧幽珊這些年隻怕是一次也別想要在侯爺府過上幾天好日子。
那門房剛說完回去,從盧府裏麵便走出來了二人,盧幽珊她自然是一眼就能認得出來的,旁邊那高大男子,則正是剛才門房所說的侯爺府二少爺錢思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