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母,我所做的一切,全都是你吩咐我這樣做的,現在既然已經東窗事發,姑母您可要救救我,救救我啊姑母!”
“賢妃!?”皇上臉色又變了一變,“幽嬪說的可是真的!?”
“皇上明察!”盧幽珊哭泣不止,“姑母她始終認為,二表哥的死是和盧家人脫不了幹係,心裏本就一直記恨著三妹妹他們,又因為皇上您重用臣妾大哥,遲遲沒有允許臣妾的大表哥入朝為官,姑母又因為這,所以便覺得是他們兩兄妹擋了侯爺府的路!”
盧幽珊抽泣道:“就因為這,姑母才讓臣妾做了這些,臣妾和三妹妹向來手足情深,如果不是因為姑母一定要臣妾這樣做,臣妾怎麼會想要傷害自己的三妹妹!請皇上明察!”
賢妃的視線慢慢掃過盧幽珊的臉,隨即便化作了一抹森寒,她平靜地抬起頭看向皇上,“皇上,臣妾從沒有做過幽嬪所說的事情,更沒有因為任何事而對盧家任何人懷恨在心。”
“皇上倘若仍舊有所懷疑,那便請皇上搜查任何皇上想要搜查的一切,臣妾既然從未做過,自然問心無愧。隻是臣妾從來都沒有想到過,自己一輩子與人為善,末了竟然會被自己疼愛多年的小丫頭給背後捅了刀子。”
賢妃緩緩搖頭,長長地歎息一聲,“為了給韓大人一個交代,皇上隻管先將臣妾押入天牢便是。臣妾沒有做過,便不怕皇上查探。隻是還望皇上動作能快些,也好早日還臣妾一個清白。”
在開口說這些話的時候,賢妃甚至連看都不曾看過盧幽珊一眼,神態之間除了濃濃的無奈與傷感,便再也見不到其他,更不曾出現過任何一絲的氣急敗壞。
賢妃越是這樣沉穩,皇上就越是無法相信盧幽珊的話。隻是礙於韓大人在場,他必須得給韓大人一個交代,便冷冷地看向盧幽珊,“你說是賢妃指使你這樣做,你可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你所說的這一切?”
“臣妾——”話到嘴邊卡了殼,盧幽珊一個愣怔,隨即冷汗遍布全身,她沒有證據,連一星半點的證據都沒有!
這件事的確是賢妃讓她做的,如何布置,也都是賢妃幫她出的主意,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給自己留下過任何可以作為證據的東西!她什麼都知道,什麼都清楚,可這全都沒有用!她知道,並不代表有證據!
那徹骨的寒意又一次席卷了盧幽珊的身體,她麵上青灰一片,半張著嘴,卻是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。
賢妃的眼底劃過一抹冷笑,麵上卻分外誠懇地看向皇上,“皇上,幽嬪畢竟年紀小,皇上您還是……”
許久不曾開口的夏侯瑾,在這時冷然開口道:“幽嬪娘娘的年紀,似乎要比韓家大小姐更年長一些。若是因為年紀小不夠懂事這樣的借口,便讓皇上免除了對幽嬪的處罰,那對於死去的韓家大小姐,是不是有些太過不公平?”
夏侯瑾自然看得出,賢妃已經將盧幽珊看做了一枚棄子,她對皇上的求情,自然也不是出自真心實意,但他卻並不介意在這種時候幫賢妃一把,好徹底將盧幽珊推入萬劫不複之境地!
在夏侯瑾開口的時候,賢妃的目光也輕輕掃過了盧幽珊的身後,對上賢妃的目光,齊姑姑立即便明白了過來,上前幾步,顫聲道:“奴婢著實不能再忍下去了,皇上,賢妃娘娘,請容許奴婢說上幾句!”
“賢妃娘娘實在沒有必要為幽嬪娘娘求情!幽嬪娘娘之所以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,全都是因為她對賢妃娘娘您有了取而代之之心!今天放出來的毒蛇,也根本不是為了衝著盧家三小姐而去,至於韓家大小姐,死的更是冤枉!”
“這些蛇,幽嬪娘娘是打算要往賢妃娘娘您的正殿引的!”齊姑姑字字擲地有聲,“奴婢現在雖然跟隨在幽嬪娘娘身邊,可往日賢妃娘娘對待奴婢的恩情,奴婢全都記得清清楚楚!奴婢實在不能忍受她對賢妃娘娘的陷害,才鬥膽說出了這些!”
齊姑姑含著淚,對著皇上跪拜了下去,“老奴懇請皇上明察,賢妃娘娘她也是受害者,她不曾想過要害誰呀!”
“你——刁奴!賤婢!”在齊姑姑站出來的一刹那,盧幽珊便覺得那困在胸口的怒火一瞬間炸裂了開來,那從頭到腳的徹骨寒意,與胸口的那團焦灼火焰撞擊在一處,讓她徹底失去了理智!
“賤婢!你竟敢背叛栽贓本宮!”盧幽珊氣紅了眼,上前便要和她廝打在一處,卻別皇上的人毫不客氣地扯開到了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