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因為一己之私便做出了這樣的錯事,釀成了這樣的後果,皇上的心裏如何還會對她有半分憐惜,即便是已經死了,皇上也隻會覺得對她的處置還遠遠不夠。
雖覺得殘忍,王公公卻也不敢在皇上的麵前表露出半分,隻能命人將毒蛇趕進那口薄木棺材,又趕緊將蓋子蓋上,緊緊地釘緊,當棺材被抬起來的時候,周圍的人還能夠清晰地聽到毒蛇在裏麵翻騰的聲響……
盧幽珊被皇上處死的事情,盧淨初並沒有向老夫人詳細說明,隻說是她性子嬌縱,惹怒了皇上,被皇上給處死了。
老夫人在聽說了之後,也不曾表露出什麼太強烈的情緒,反倒像是早已經預料到盧幽珊會有這樣的一天。隻是終究是自己疼愛過的孫女,老夫人心頭多少還是有幾分難過。
從老夫人那回到淨竹院,進了房間,仔細將門窗關好,盧淨初這才對著內室道了一句:“出來吧,我們都已經回來了。”
她話音剛落,便見到臥房的門一下子打開,柳葉從裏麵探出頭看了看,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“小姐,君姑娘,你們可算回來了,奴婢一直藏在小姐的臥房裏麵,大氣都不敢出,險些要緊張死了。”
君忘憂從臉上撕下那張人皮麵具,輕輕拍了拍臉,“帶著這玩意,我也快要悶死了。不過這次幸好有我跟著,否則你可真就見不到你們小姐了。”
“宮裏果真出事了!?”柳葉一臉的後怕,緊緊地盯著盧淨初,“小姐,您沒事吧!?”
“當然沒事,否則我現在怎麼會好端端的回來。”盧淨初笑道,“有些餓了倒是真的,快去給我們弄些茶點來吧。”
支開柳葉,盧淨初臉上的笑意有些淡了下來,君忘憂掃了她一眼,“怎麼了?謹王今天跟你說什麼了?”
就在從宮中回來的路上,夏侯瑾同盧淨初不知說了些什麼,現在看她神色有些怪異,君忘憂便立即想到了夏侯瑾說過的話。
“朔月公主要來了。”盧淨初的話,令君忘憂臉上浮起一層疑惑,想了半晌,才開口問道:“朔月現在不是和天悠正在交戰麼?他們公主這個時候來,難道就不怕被扣留在天悠當人質?”
盧淨初搖搖頭,君忘憂想的也太過簡單,“朔月雖然是彈丸小國,民風卻極其彪悍,對天悠雖然向來都以附屬小國自稱,但若是兩國真的開戰,天悠也絕不會贏的太輕鬆。到時候,必定會是兩敗俱傷的下場。”
“我實在搞不懂,朔月一直都安分守己,怎麼現在突然開始騷擾起了天悠的邊境?”
君忘憂不解,盧淨初心裏卻清楚的很,朔月現在對天悠的侵擾,恐怕都是因為柴長瑞的緣故。這次要來天悠的公主,也正是朔月的六公主柴長瑞。
柴長瑞這次來天悠,名義上是來到友國探訪,可實際上,卻一定是為了夏侯瑾而來。早就聽聞柴長瑞性情毒辣,不知道這次她來到天悠,會不會惹出什麼亂子。
柴長瑞同夏侯瑾之間的關係,盧淨初從未對君忘憂講過,君忘憂自然也不清楚這些,隻是開口寬慰她道:“這些都是當今皇上該擔憂的,不會影響到謹王,更不會影響到你,你隻管安心就是了。”
盧淨初笑了笑,還不等她回應君忘憂的安撫,房門忽然便被人從外麵撞開了。
這突然出現的響聲嚇了二人一跳,盧淨初看向那衝進來的人,“瑞澤,你這是怎麼了?突然就這麼衝進來做什麼?”
“月珠她死了?”韓瑞澤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盧淨初的問話一般,一雙眼睛微紅,直直地盯著盧淨初,“你們一起入宮的,這消息是不是真的,月珠她……真的被毒蛇咬死了!?”
韓月珠縱然做了不少錯事,可她和盧瑞澤卻是實實在在的青梅竹馬,她做過的那些事情,盧瑞澤也並不知曉。因此,一聽到韓月珠丟了命的消息,盧瑞澤便二話不說衝進了淨竹院。
君忘憂在旁一言不發,盧淨初輕輕一歎,道:“是,月珠她的確死了。”
“不可能,這怎麼可能!?”盧瑞澤的臉上寫滿了悲傷痛苦,咬咬牙,像是十分艱難地問出,“我聽說,當時你們就在一起,是不是?”
盧淨初點點頭,看來消息傳播的速度,比她想象中的要快多了,“瑞澤,人死不能複生,你也別太傷心了,誰也沒有料到毒蛇會衝著月珠過去。那些蛇的毒性又強的很,一口咬下去,誰也救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