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盧淨初,原來你還真是有好大的本事,不光把謹王捏在手心玩的團團轉,就連天悠的太子都成了你的裙下之臣啊。”柴長瑞的聲音分外誇張,“我還真是小看了你,原來你的本事還真是大的很。”
“連太子都能馬不停蹄地趕來為你解圍,我還真不敢貿然在天悠動了你什麼呢。說起來,我可得要提醒太子一句,這女人,可未必能甘心留在你身邊。依照她的身份,在你的身邊也就隻配得上做一個妾室,但她野心卻大得很,不屑於做什麼妾室呢!”
祁連庸德微微一笑,眼底劃過的那一抹薄冰瞬間便消失不見,“誰在我的心裏配得上做什麼,就不勞煩六公主擔心了。聽說盧三小姐的丫鬟泡的一手好茶,六公主不妨一同坐下,安靜品茶。”
柴長瑞臉上露出幾分刻薄的表情,還想要繼續說什麼,又聽到祁連庸德道:“去往朔月的使臣即將動身,你父皇就算再如何寵溺著你,想必也不會很情願聽到使臣在你們朔月的朝堂上,痛斥你這六公主在天悠是如何無禮囂張吧?”
“你敢!”柴長瑞尖聲道,“你難道就不怕觸怒了父皇,讓父皇即刻便命令那三十萬大軍進攻你們天悠嗎!?”
祁連庸德眼眸微微一眯,臉上的笑意不知不覺間便帶上了幾分危險,“六公主是不是以為,有那三十萬大軍在,天悠就必定要對朔月俯首稱臣,不敢對朔月有絲毫忤逆?”
“倘若真是這樣,六公主看來是誤會了,天悠之所以不與朔月交鋒,並不是不敢,而是不願。父皇勤政愛民,他隻是唯恐戰亂會影響到百姓的生活,並不是因為天悠怕了朔月。”
那最後一抹淡漠的笑意,也從祁連庸德的臉上漸漸沉了下去,在望向柴長瑞的時候,祁連庸德的臉上就隻剩下了一絲令人看不透的神情,“倘若六公主不相信,大可以繼續在此囂張下去。到時看我們天悠,到底是不是真的怕了你們朔月。”
柴長瑞的表情頓時紅一陣白一陣,她自小嬌縱,卻並沒有真的清楚周遭國家的勢力如何,現在祁連庸德的話,句句都是咄咄逼人,讓她不得不心生防備。
她就算再如何胡鬧,也懂得一點,父皇之所以肯依了自己的性子,派出三十萬大軍鎮壓邊境,不隻是因為父皇對她的驕縱,而是因為一旦她真的將夏侯瑾逼迫到手,也會為朔月帶來無窮的好處。
倘若這次她不但沒能借助天悠,逼迫夏侯瑾娶了自己,反而還徹底激怒了天悠,讓天悠同朔月撕破臉,那到時就算父皇之前再如何寵溺自己,也絕不會輕饒了自己的!
這樣想著,柴長瑞的臉色不免變了一變,狠狠一咬牙,拂袖冷臉道:“太子不必把話說的這樣難聽,我不過就是和盧三小姐起了一些衝突,若是太子覺得有什麼得罪的地方,那我現在走就是!”
柴長瑞拂袖離開了盧家,她前腳剛一踏出房門,擔憂的神情立即便爬上了祁連庸德的臉,“你怎麼樣,她剛才有沒有真的傷到你?”
“我沒事,多謝太子殿下相救。”盧淨初道,“隻是……太子殿下怎麼會突然過來?”
“不是巧合,我是一路尾隨她而來。”提到柴長瑞,祁連庸德的臉上頓時又浮現一絲隱隱的厭惡,“朔月六公主自從到了天悠,便囂張的很,整日穿著打扮也很是誇張,我今天碰巧見到她,卻見她換上了天悠女子的裝扮。”
“她向來看不起天悠的女子不懂武功,不止一次在宮中嘲諷天悠女子無用,衣裳也礙手礙腳,怎麼會突然又換上了天悠女子的裝扮?於是我就有些起了疑心,之後見她像是要出宮,便悄悄帶人尾隨著,沒想到,她竟然一路進來了盧府。”
“這時間,盧大人正在宮中,她總不可能是來拜訪老夫人,所以我就想到了你,再聯想到她那驕縱的性子,隻怕是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她。擔心你會出事,所以我就不請自來,幸好被我趕上了。”
祁連庸德的擔憂,令盧淨初很是感激,再次道謝過後,她又不免擔心道:“可是殿下剛才同她說的那些重話,倘若真的激怒了她,那殿下要怎麼辦?”
“這你就不必擔心了,我自有辦法,隻要你沒事就好。”
祁連庸德望著她,目光中的關切,還夾雜了一絲別樣的柔情,盧淨初看的分明,心下卻不免生出一絲歉意。她很明白祁連庸德的心意,但這份心意,卻並不是她可以回應的。
更何況……祁連庸德待她有真情,也的確是萬裏挑一的男子,隻是……非她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