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賢妃目瞪口呆之際,隻聽祁連庸德冷冷道:“來人,送賢妃娘娘回宮休息。”
一旁的侍衛上前,近乎脅迫地拉住了賢妃,賢妃臉色已經鐵青到了極點,卻是連一句話都不敢繼續在祁連庸德的麵前說出,像是個木偶人一般,被人給硬生生拉了出去。
很快,祁連子凡的罪名便在祁連庸德的調查之下,一條一條的呈現在了皇上的麵前,祁連子凡被趕出了八皇子府,他手下曾經有過的兵馬,也盡數成為了祁連庸德的囊中之物。
一時間,朝堂之上的風向便有了極大的變化,先前為數不少並不看好太子的人,紛紛倒戈,成為了太子一派的黨羽。甚至就連原本不少中立之人,也已經隱隱有了投靠太子的打算。
就在祁連庸德正悄無聲息,卻又來勢洶洶地壯大自己勢力的同時,天悠的冬天也隨之而來。很快,第一場雪花便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,覆蓋了這天地之間的一切。
從皇上的書房中走出,房間外麵是一片銀裝素裹,吹來的風中都帶著雪花清涼的氣息,而祁連少華的心裏,卻像是一鍋被燒開的沸水,滾燙的翻騰著,將他心裏的惱火一邊又一邊地推了上來。
先前皇上的書房他也來到過不少次,可沒有什麼時候是會像這幾次一樣,回回都是皇上對他大發雷霆,話語之間不是不滿便是斥責,這一次同樣也是。
與他親近的某一大臣,擅用職權,利用他這個依靠,中飽私囊,侵吞民脂民膏,這件事不知怎麼就傳到皇上的耳中,皇上動了怒,命人去查探,很快便證據確鑿地擺在了眼前。
於是他便也跟著受到了連累,皇上對他的不滿,已經一日更甚一日,倘若隻是不滿也就罷了,皇上似乎還對他已經起了疑心,暗地似乎已經命了眼線在緊盯著他,令他想要做什麼都是寸步難行。
就在祁連少華正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的時候,祁連庸德已經走到他的眼前,祁連少華的麵色在瞬間恢複如常,“皇兄。”
“五皇弟今天也被父皇喊來了麼?”祁連庸德道,“五皇弟等在這裏,難道是在等我來?”
“這倒不是,父皇要跟我交代的事情已經交代完畢,皇兄還是快些進去吧,萬一誤了時候可就不好了。”祁連少華一見到他,眼底便禁不住迸射出幾道嫉恨怨毒的火焰,麵上卻仍舊要做出一副親昵的模樣來。
這些天,皇上對他有多失望,對祁連庸德就有多信任,他實在無法相信,曾經幾乎已經定居的他們二人,如今竟然會活生生調轉了過來,甚至,現在的他,還不如曾經的祁連庸德!
祁連庸德笑了笑,也不同他多客氣幾句,便從他身邊擦肩而過,進去了皇上的書房。
當房門在身後被關上時,祁連少華幾乎聽到了自己咬牙切齒的咯咯聲響,一股邪火在他的身體裏橫衝直撞,讓他幾乎控製不住的煩躁!
皇後被祁連子凡一劍刺死這件事,盡管眾人都說的有理有據,說是太子殿下為皇後報了仇,可他卻始終無法相信這一說法!直覺讓他肯定,在母後的死這件事裏麵,祁連庸德必定是那個幕後主使!
現在皇後一死,他手中的勢力便被削去了很大一塊,反而祁連庸德卻從祁連子凡的手中得到了不少的兵馬人力,眼看著他們二人之間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,皇上一天比一天衰老,他要如何才能扭轉局勢,將原本就該是他十拿九穩的皇位奪回!?
他們母子二人幾乎為了這件事謀劃了半輩子,難道現在他們費盡心機快要得到的,如此輕易便要失去了麼……倘若讓他一輩子都要在祁連庸德的麵前俯首稱臣,他如何甘願!?
祁連少華心煩意亂地在宮中走著,身後連一個隨從都沒有帶,他想要自己的心安靜下來,卻發現心底的火氣越來越大,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來。
處於煩亂之中的祁連少華,絲毫沒有注意到,就在自己胡亂走動的嘶吼,不遠處已經有一個人影正悄悄地跟上了他。
所以,當那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,開口對他說話時,祁連少華甚至都有些被嚇了一跳,“五皇子怎麼緊皺著眉頭,莫非是在擔心什麼?”
聽到這聲音,祁連少華抬起頭,看著眼前的人,麵色沉靜地笑了笑,“隻是一點心煩的事情罷了,六公主怎麼一個人在這裏?”
柴長瑞眉梢挑起,斜睨著祁連少華,“五皇子心煩的事情,是不是因為太子?我可是聽身邊的下人說,你們天悠的皇上最近對太子可謂是越來越信任,對你這個五皇子可就……一日不如一日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