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她死了,葬在了你們天悠的墓園,也永生永世都成不了你們天悠的人!她生是我的妻,死是我的鬼,你們誰也不要妄想從我身邊奪走她!”
柴長瑞的屍體還躺在一旁,一雙空洞的眼睛圓瞪著,半凝固的鮮血,將她那張原本風情萬種的臉給印染成了陰森猙獰的模樣。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枉死,看自己的名節被人踩踏,卻也隻能用一雙僵死的眼睛眼睜睜看著。
“陛下,這不過是他的一麵之詞,我的女兒現在已經慘死,是非黑白,全都隻憑他一人信口開河!小女她絕不會做出這種事,我的女兒,絕不會與一名侍衛私通!”朔月皇上急急道,“絕不會!”
朔月皇上的氣息已經有些不穩定了,他甚至都有些不敢同祁連庸德對視。先前,他多少都有些不把這年輕的皇上放在眼裏,可現在,對待這個乍一看如同文弱書生般的新帝,他的心裏卻無端多了一絲畏懼。
“證據確鑿,這也算是信口開河麼?”祁連庸德眉心低低一沉,目光冷峻,望向朔月皇上的視線銳利,令人看一眼便覺得不寒而栗。他語氣低沉,一字一句從口中說出的話語,猶如千鈞重錘,一下一下沉悶地砸在了朔月皇上的胸口。
“我們天悠,雖不能算是拔尖的強國,卻也是曆史悠久,國力強盛的大國。朕也是以為你們朔月真誠,才同意要與你們聯姻。想必你們也清楚,想要與我們天悠聯姻之人不在少數,更何況是皇後之位。”
“為了給予朕的皇後最大的尊重與榮寵,這一路上想必你也已經看到了,朕是如何對待這場婚事的。朕竭盡所能,想要給皇後一場滿意的婚事。朕,可謂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,來應對這場婚事,可你們——”
祁連庸德冷冷一笑,目光中的陰冷,令朔月皇上心頭禁不住提了一提,“看來,你們朔月是根本不曾把朕放在眼裏,不曾把天悠放在眼裏!”
“朕誠心相待的皇後,竟然背著朕,做出了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!讓朕蒙羞,讓天悠蒙羞!這便是你們所說的誠意!?還是你們把天悠當做了可以供你們朔月隨意欺淩的彈丸小國!?”
說罷,祁連庸德實現冰冷地斜睨一眼地上已經僵硬了的屍體,“屍首不必處理了,交還給朔月的人,讓他們帶走,不得留在天悠!”
王公公連忙點頭應了,隨即又問道:“那……這冊封儀式……”
祁連庸德冷笑一聲,銳利似刀鋒的目光劃過朔月皇上已經鐵青的臉,隨即便冷冰冰轉身,大步離去,將朔月皇上當做一截木樁般拋在了身後。
朔月皇上見勢不妙,腦中迅速盤算一番,麵色急急一變,當下甚至都顧不得交代下人要如何安置柴長瑞的屍體,便急匆匆地跟在祁連庸德身後而去。
朔月皇上心中自然是驚恐萬分,這件事,於情於理都是朔月虧欠了天悠,此事一旦張揚了出去,朔月在眾國之中必定名聲掃地。這已經不是朔月可以威脅天悠的時候了,現在對於他來說,應當想到的隻是如何彌補,才能令天悠不至於將朔月作為仇敵!
等朔月皇上緊跟著祁連庸德走遠之後,江原手裏的姻緣結無力地丟在地上,目光疲憊,“你們答應我的,隻要我按照你們說的來做,就給我一個痛快。”
夏侯瑾笑了笑,“不著急,你且放心就好,本王從來都沒有過食言的時候。本王既然答應了你,就絕不會再讓你回到牢獄之中受折磨。隻是現在你們朔月的國君還沒走,保不齊還有什麼要用到你。”
“但你隻管放心,本王說到做到,絕不會再讓你嚐到之前的滋味。”夏侯瑾衝身旁的追影一挑眉,“把他帶回去關起來。”
追影帶著表情木然的江原離開,夏侯瑾二人也向祁連庸德方才離開的方向追去。
隻不過是短短片刻,宮中已然換了另一種氛圍,柴長瑞與侍衛私通,又慘遭殺害的事情,在瞬間便傳遍了宮中。先前還喜氣洋洋為冊封皇後做準備的人,現在連過多言語都不敢。
禦書房內,空氣低沉的就像是一塊隨時都會壓下來的鐵板。祁連庸德麵色冷凝,將眼前的朔月皇上視若無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