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那人加快腳步到了自己眼前,盧淨初這才能肯定自己方才真的不曾看錯,眼前的人,真的是曾經的侯爺府,錢家的三少爺,錢浩基!
錢浩基這些年一直都在外麵遊蕩,直到侯爺府敗落,死的死,散的散,都不曾見到這位三少爺一麵。原以為他是去到別處繼續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,誰曾向,原來竟然是來到了無定!
錢浩基的樣貌同三個兄弟都有所不同,無論是五官線條,還是望向人時那柔和的目光,都同其他三個兄弟很是不同。隻不過,據盧淨初對他的了解,這些年他的確不曾一直守在侯爺府,隻是她怎麼都沒想到,他原來是從天悠來到了無定!
可是……盧淨初的眼底劃過一抹狐疑神色,難道這些年來,錢浩基他一直都是在無定麼?可他怎麼會出現在無定的皇宮之中?
壓下心底思緒,盧淨初上前,做驚愕狀,“這不是三表哥麼?你怎麼……?”
“真是淨初表妹!”錢浩基欣喜不已,“剛才遠遠的我看見有些像你,還在想是不是自己看錯了,你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呢?這位是……?”
視線轉到夏侯瑾身上時,錢浩基神色之中立即多了幾分尊敬,盧淨初開口道:“這位是無定九殿下。”
“原來是九殿下,難怪一眼看上去便氣度不凡。”錢浩基恭維道,“先前屬下一直聽太子殿下提起這位九殿下,一直都想要見一見九殿下的真容,如今總算是得償所願。”
見盧淨初麵色仍舊疑惑,錢浩基連忙笑著解釋道:“幾年都沒有見到淨初表妹,也不曾有過書信來往,你大概不知道,我已經在無定停留了很久的時間。細想起來,大概也已經有兩年左右的時間了。”
“原本我隻是打算來無定遊山玩水一些時日,並沒有想要在此長留,誰知誤打誤撞便結識了無定的太子殿下,交談之間又覺得甚是投契,承蒙太子殿下不嫌,便留在太子殿下的身邊做了一個小小謀士。”
“你跟我雖然見麵次數不多,但想必也有所耳聞,我是個從不留戀家的人,所以這些年,也鮮少送信回去。荊楚表妹你這些年過的可還好?”
侯爺府的衰敗,同自己不無關係,盧淨初並沒有先回答他的問話,而是微微沉吟一瞬,像是有些遲疑地開了口,:“我的事情不值一提,尋常日子罷了。隻是……三表哥離家這麼多年,不知有沒有聽說,侯爺府現在已經……”
提到侯爺府,錢浩基麵色頓時忍不住黯然了下來,“侯爺府敗落的消息,四弟都已經送信來告訴我了。先前我還在家中的時候,就已經覺得大哥他行事甚是不妥,也早早警告過他們,隻是誰也不曾真的把我的勸誡聽進去過。還有那二弟……”
錢浩基重重歎息一聲,眉宇之間似乎有著無限怨愁,“大哥之所以會落得這個下場,我早早就預料到了,侯爺府會敗落到被貶為庶民的地步,都已經算是陛下仁慈。我心裏雖然記掛,可又能怎麼樣,說的難聽些,大哥也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。”
說到這,神色黯然的錢浩基又勉強地擠出一絲溫和笑意,“期間的流言蜚語,我也聽說了,隻不過,淨初表妹你隻管放心就是,我從不是那種蠻橫無理之人。大哥的死與你無關,四弟也在信中早早就告訴了我,我絕不會有一絲一毫i想想要遷怒在你頭上的想法。”
無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,盧淨初對錢浩基都不甚了解,隻不過現在同她說起這些來的時候,他的麵容神態,倒是有著十二分真誠的。至少在此刻,還是讓人看不出他是否心底另有一番打算的。
“三表哥能這麼想,那我也就安心多了。”盧淨初輕歎一聲,“我也是從來都沒有想到,隻不過是短短幾年,就物是人非了。”
錢浩基苦笑著搖搖頭,像是要將那些說不清的不痛快之事一並甩出去,“對了,你怎麼會來到無定,還是和九殿下一起?先前我聽太子殿下說,九殿下是去到了天悠遊學,所以才會幾年都遲遲未歸,你和九殿下難道也是在天悠偶遇麼?”
這次開口的人,則是先前一直微笑不言的夏侯瑾,“錢公子猜測的半點不錯,我和淨初的確是偶遇,從此我便對她一見傾心了,所以便求天悠的皇上,賜予了我一個王爺身份,好讓我可以留在天悠,同淨初相愛相守。”
“原本我是打算留在天悠的,隻不過,淨初說她從來都沒有來到過無定,很是好奇,所以我們便決定在無定暫住幾年,再回去天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