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炎開口道:“我無意懷疑八皇弟,可是現在,你當日也看見了,所有人的金牌都在,卻偏偏多出來了一塊。”
“而且偏偏就這麼巧,八皇弟的那塊被遺忘在了塞外。金牌是他的東西,他說是丟了還是放在了什麼地方,自然都是由他說了算。”
“皇兄隻怕是想多了,八皇兄他從來都不喜歡待在宮裏,這些年更是一直都在塞外,那金牌對他來說,的確是一樣可有可無的東西。更何況,就算母後手裏多出的那一塊金牌是八皇兄的,也並不能證明什麼。”
夏侯瑾眉心微微一緊,“八皇兄在邊疆帶兵征戰,金牌隨身攜帶的確多有不便,所以極有可能是真的被仔細收藏了起來。也有可能,是什麼人趁亂偷走了他的金牌,加以利用,這些也都是未知之事。”
夏侯炎愕然失笑,“你看你,我也就隻是說一下自己的猜測罷了,也並沒有一口咬定就是八皇弟,剛才你說的這些,我也都明白,絕不會斷然去冤枉了誰的。”
夏侯瑾欲言又止了片刻,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:“皇兄,你也應當清楚,八皇兄他從來都對皇位沒有過半點不該有的心思。”
“這我自然明白。”夏侯炎正色道,“我之所以問你這些,也是想要看看你心裏是如何想的。其實,我隻是有些擔憂。”
“八皇弟向來不拘小節,我隻是擔心他會不會被人利用,畢竟……倘若真的像你說的一樣,是有什麼人動了手腳,偷出了八皇弟手裏的金牌。到時八皇弟又拿不出什麼證據,隻怕……”
夏侯瑾也鎖眉不語,大殿中人越來越多,柴皇後也早已經到了,但過了半晌,卻仍舊不見皇上與夏侯鈺的身影。
“你們父皇怎麼還沒有來?”柴皇後麵帶疑惑,“陛下不過是偶然風寒,太醫也說病情並不嚴重,隻要按時服藥不出兩天便會好起來,怎麼服藥就耗了這麼長的時間?”
“現在人都已經到了,總不好讓大臣們就這樣幹等著,你們兩個去看看你們父皇是怎麼回事,為什麼拖了這麼久還不來。”
就在柴皇後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,忽然便見到皇上身邊貼身伺候著的劉公公麵色倉皇,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,就在快要衝進來的時候,腳步又急急停住,竭力讓自己看起來如往常一般無二,隻是臉色卻仍舊如同死人一般難看。
劉公公快步走到柴皇後身邊,匆忙行了一禮,低聲道:“皇後娘娘,皇上他……皇後娘娘,您快去看看吧。”
劉公公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神色如常,但盧淨初一眼便看到了劉公公持著拂塵的手正止不住的顫抖,冷汗已經徹底濡濕了他的鬢發,從臉上不停的滾落。
劉公公的嘴角僵硬著,眼底卻寫滿了驚恐與緊張。
柴皇後也立即意識到了不對勁,衝著劉公公點了點頭,壓低聲音道:“炎兒,瑾兒,你們兩個陪本宮去瞧一瞧。劉公公,這裏暫且交由你來安置,就說皇上昨夜批閱奏折太累,又因風寒頭痛,不能來了。”
柴皇後開了口,劉公公才算有了主心骨,連聲應著,便著手安排去了。
柴皇後一行人迅速來到了皇上的寢宮,盧淨初自然還是同夏侯瑾寸步不離,隻是從劉公公去到大殿的之中的時候,盧淨初的心裏便忽然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。而且,從今天來到宮裏的時候算起,直到現在,他們誰都沒有見到過夏侯鈺。
雖然不知道皇上那裏究竟時發生了什麼,可夏侯鈺的確是在皇上那一直守著的,皇上倘若真的出了什麼事,要來的人第一個也該是夏侯鈺才是,怎麼會劉公公急匆匆的來了,夏侯鈺反而半天都不見人影?
在快要到皇上寢宮的時候,盧淨初便明顯察覺到氣氛的不對,皇上的輕功雖然平日裏便守衛森嚴,但是今天卻有種說不出的誇張。
而且今天守在這裏的這些侍衛,語氣說是在守著寢宮,防止刺客到來,倒不如說是在掩藏著寢宮之中的什麼東西才更加恰當。
另一名皇上身邊的近侍郭公公也在寢宮外,一見到柴皇後,立即便快步迎了上來,“皇後娘娘,您可算是來了。”
郭公公不敢停頓,連忙將皇後往裏麵引,一進到寢宮裏麵,盧淨初立即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得有些目瞪口呆——
在寢宮外麵的房間裏,夏侯鈺正端坐在椅子上,幾名侍衛圍在他身邊,手中的利劍直直對準了他,隻要他一動,立即便會有人將手中的長劍刺入他的身體。
“八皇兄!”夏侯瑾不禁怒視著那些侍衛,“你們這是要做什麼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