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藤花架下,君輕嵐、君輕盈一邊吃糕點一邊翩翩起舞,心情十分美麗。

今日是大娘的生辰,她們都裁製了最新款的夏裳,絕不在眾多女賓麵前出糗。

“二妹,我這襲桃紅繡海棠紗裙好看嗎?”君輕嵐似一隻花蝴蝶慢慢地轉圈,紗裙飄飛旋轉,飄逸而華美。

“好看!美極了!”君輕盈咯咯嬌笑,也跟著旋轉起來,“那我呢?”

“你這水藍色紗裙也好看。”君輕嵐笑道。

思語嫣和思婉約站在不遠處的隱蔽處,望著她們矯情地旋轉、互相吹捧。

思婉約“呸”了一聲,鄙夷不屑道:“賤人真是矯情!長這麼醜,還這麼自戀,當自己是蝴蝶嗎?”

思語嫣低聲道:“小聲點兒!別讓她們聽見。”

思婉約忽然道:“咦,輕婉表妹在那裏。”

君輕婉是思曉雲與君太尉的長女,年方十二,身子、臉蛋還未長開,不過已經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,清麗絕倫,玉雪可愛。

“婉妹妹。”君輕嵐喊道,“過來一起玩。”

“大姐,婉妹妹也穿了一襲桃紅色的夏裳。”君輕盈道。

君輕嵐自然看見了,一雙眼眸浮現幾分陰冷。

這個賤丫頭,故意在今日穿了一襲桃紅色的夏裳,好把她比下去!

該死!

君輕婉走到紫藤花架,怯怯道:“二位堂姐,你們在這兒賞花嗎?”

“婉妹妹,你這身夏裳真好看,是新製的嗎?”君輕盈笑問。

“娘親為我挑的。”君輕婉看見大堂姐君輕嵐也穿了一件桃紅色的夏裳,心裏一咯噔,覺得有點不妥。

“婉妹妹,你長得這麼美,穿什麼都好看。”君輕嵐皮笑肉不笑。

“婉妹妹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。”君輕盈板著臉教訓道,“你才十二歲,是妹妹,怎麼可以搶了大姐的風頭?再者,及笄後才能穿桃紅色,你還沒及笄,不可以穿。快回去更衣,不然今日那麼多女賓,會取笑你的。”

“娘親說,這衣裳適合我,而且我沒有別的新衣……”君輕婉垂下頭,委屈裏夾雜著畏懼。

“君輕婉,你膽敢不聽我的話?”君輕嵐厲聲喝道。

這個賤丫頭,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,她就不知道還有她君輕嵐這個大堂姐!

膽敢違抗她君輕嵐的意,那就休怪她不顧姐妹情誼!

君輕盈嬌聲喝道:“賤丫頭,你到底去不去換?”

平時,這個賤丫頭事事聽從她們,從來不敢違抗她們。

無論是指使她做事,還是打她罵她,她從來都是逆來順受,也不敢跟大伯、大娘告狀。今日,她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忤逆她們!

真是反了!

在隱蔽處觀看的思語嫣和思婉約,自然知道這兩位二房的小姐總是欺負君輕婉。不過,她們不會插手太尉府的事。

“她們欺負輕婉表妹,我們要不要幫忙?”思婉約問道。

“先看看。”思語嫣道。

如若幫了君輕婉,二姑母也不會對她們多好。

如若她們不與君輕嵐、君輕盈作對,有機會得到她們的信任,就可以靠她們的關係認識其他世家閨秀和名門公子。

這個算盤,思語嫣打得很精。

君輕婉一向逆來順受,見她們動怒,想逃跑,卻被君輕嵐一把拽住。

“想跑?”君輕嵐用力地揪住她的青絲,迫使她仰起頭。君輕嵐眼眸睜大,戾色翻湧,非常駭人,“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

“大堂姐,放過我吧……”君輕婉哀淒地求饒,驚懼地發顫,似一隻已經受傷的可憐小白兔。

“隻要你換了衣裳,以後乖乖的,聽我們的話,我們會疼惜你這個堂妹的。”君輕盈拍拍她的臉蛋,凶狠如狼,“若你不聽話,那就怪不得我們了。大姐,你說這一次怎麼懲罰她好呢?”

“她總是擺出這張楚楚可憐的臉蛋,那就毀了她的臉,看她以後還怎麼裝可憐!”君輕嵐嬌笑,卻那麼的嗜血可怕。

在太尉府,君輕婉是公認的美人坯子,而君輕嵐和君輕盈姿容一般,完全被忽略了。她們長到十七八歲,修煉天賦又很一般,因此一直嫁不出去。

漸漸的,她們的心扭曲得厲害,把妒忌、恨意都施加在君輕婉身上,百般欺負、羞辱、折磨她。

君輕嵐最想做的事是在君輕婉的臉上劃傷七八、十幾道血痕,毀了她的臉。

君輕婉約看見她從發髻上取下一支細長的金簪,嚇得小臉發白,“大堂姐,你想幹什麼……”

“自然是把礙眼的東西毀了。”君輕盈冷酷地微笑。

“誰讓你這麼不聽話。”君輕嵐陰鷙地冷笑,十分猙獰可怖,接著,她的右手一劃,狠辣至極。

“啊……”

君輕婉淒厲地尖叫,左臉立即出現一道長長的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