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宮,禦書房。
殿內君臣正在議事,殿外,慕容皇後步履匆匆地趕來。
慕容皇後是慕容盛的親妹子,與娘家的命運息息相關,聽聞了這幾日慕容府發生的事,不僅勃然大怒,而且發誓要整死那個廢物!
她吩咐宮人來打探過,知道兄長正向陛下告狀,她必須來一趟,為兄長,為慕容家出一份力。
然而,有人拉住她。
她轉身,見是兒子,惱怒道:“鋒兒,你拉住本宮做什麼?”
太子淩鋒硬是把她拉到一旁,看看四周,然後低聲道:“母後想去禦書房助舅舅一臂之力?”
“那是當然。”慕容皇後氣憤道,“慕容府出了這麼大的事,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本宮?”
“母後,父皇最厭惡、最忌諱的是什麼?”
“現在管不了那麼多,本宮要去見你父皇,你也一起來。”
“我們都不能去!”淩鋒氣急敗壞,“父皇最厭惡的是結黨營私。若我們現在去幫舅舅,無疑是害了舅舅一家。在父皇眼裏,我們和慕容家、軒轅家結黨營私,今後,兒臣就備受父皇猜忌。”
慕容皇後愣住,這一點她不是不知。
隻是,這兩日她氣得昏了頭,忘了陛下最忌諱的。
他把她拉回去,勸道:“這件事,我們不能出麵,也不要跟父皇提起,就是對舅舅一家最大的幫忙。”
她看看禦書房,隻好回去。
禦書房裏,淩國皇帝淩玄燁坐在禦案,聽著下麵幾個大臣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辯。
事情的來龍去脈,他已經清楚了。
在幾個臣子裏,比較特殊的一個是他的兒子,淩羽。
“陛下,短短時日,思無邪打死數人,打傷的人更多,手段極為凶殘暴戾。”慕容盛以極其嚴肅鄭重的口吻道,“思家,軒轅家,君家二房,臣家裏,還有五皇子,深受其害,死的死,傷的傷,幾家人心力交瘁,苦不堪言。再者,思無邪根本不知悔改,目無法紀,狂妄至極。倘若縱容下去,她還會闖出更大的禍事,懇請陛下下旨將她法辦。”
“陛下,無邪做過的事,臣細細了解過。無邪絕非凶殘暴戾之人,隻不過是自保,不想死而已。”君傲天沉沉道,“她自小在思家長大,雖然有已故思太醫的庇護與疼愛,但一直備受府裏的兄弟姐妹欺負、羞辱。尤其是這兩年,她被欺負得幾近於癡傻,數次瀕臨生死,內子就曾多次趕去救她。近來這些日子,想必她有所開竅,奮起反抗,有人欺負她,想殺她,她出手自保。”
“父皇,這一點兒臣可以作證。”淩羽接著道,“幾年前,兒臣曾和思家的女兒、君家的女兒欺負過無邪。那些人欺負無邪的時候,肆無忌憚,手段極為殘忍可怕。”
“無邪長到這麼大,飽受欺負、羞辱,若要討回公道,一個個都逃不掉。”君傲天道,“而今,無邪與慕容家、軒轅家的恩怨,臣以為,若無慕容承、軒轅永康欺負人、傷害人在先,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。”
“殺人償命是亙古不變的道理。思無邪打死人、打傷人就要受到律法的懲治。”軒轅永康怒道。
“那麼令郎軒轅永康和慕容承傷害那麼多無辜少年,在京城橫行霸道,就可以逍遙法外嗎?”君傲天反駁道。
軒轅永康被噎得說不出話來,慕容盛道:“陛下,臣隻是擔心,再不約束思無邪,對她小懲大誡,她還會闖出天大的禍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