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離溫侑離開已經過去了三天。
童故晚趁午後寧靜的時刻,躺在後花園的秋千椅上看書打發時間。因為昨夜沒睡好,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。
導致受了點風寒,睡醒後腦袋暈沉沉的。
這會正躺在床上安撫著暈重的腦袋,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。
來電人是溫侑。
她心裏一喜,按了接聽鍵,就糯軟的叫了他的名字。
可能時運不濟,她想表示思念他的情愫沒被那人聽出來。
那邊先是一怔,短暫的沉默讓童故晚覺得莫名其妙,又朝那邊糯軟的叫了兩聲。
“感冒了?”
他的聲線有些沉,似乎略帶不悅。
童故晚反倒被他問的一愣,接著否認。
“沒有啊,我人好好的。”就是腦袋有些暈沉,然而她根本不當一回事,也不想他擔心。
那邊靜默了一瞬,就聽他低沉的音線傳來,“今天做了什麼?”
見他沒在那問題上糾纏,童故晚不知是高興還是沮喪,枕著殘留著他氣息的枕頭,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,語氣輕鬆仿若無事。
“今天跟林媽一起去了菜市場,買了許多新鮮的蔬菜瓜果,對了,我學會做新的菜,等你回來我做給你吃,林媽說我一學就會,還誇獎我來著……”
溫侑聽著她軟糯的嘀咕聲在逐漸的變小,隨後消散無聲,隻有她平緩的酣睡聲悠悠傳來。
寬敞的落地窗,外麵是E市繁華的燈火闌珊,倒映在室內,緊貼著耳邊的手機,傳來那邊她的呼吸聲,那股想見到她,想將她納入懷中的念頭,久久消散不下去。
……
童故晚睡到半夜,隻覺得渾身冷的厲害。
將被子緊緊包圍在她嬌小的身上,小小的縮成一團。
卻半點也感覺不到暖和,反而越發的難受,腦袋一陣陣刺痛,喉嚨處莫名的口幹舌燥。
睜開眼,四周是無盡的黑暗。
她感覺自己肯定病了,而且病的不輕。
迷迷糊糊額頭上有一隻手置在她額頭處,潤涼的感覺讓她不由的蹭了蹭,很想靠近那涼處。
那東西碰了她一下,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,童故晚突然有些委屈,可能生病的人,容易無理取鬧,她低低哭出了聲。
感覺自己被騰空抱起,是那泛著涼意的東西,讓她覺得消散了喉嚨間的幾分渴意,越發巴結著他不放,手指緊緊的攥著他。
“……涼塊兒,不準消失,唔,不準……”
溫侑聽著她燒糊塗的囈語,有些無奈又有些惱怒,若不是實在思念著她緊,今晚沒有回來,他實在不敢想象,她會發燒成什麼樣。
身邊的醫生一邊叮囑著他的話,一邊給昏睡的童故晚吊著點滴。
童故晚緊扒著他衣擺不放,醫生吩咐完,目光瞥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溫侑,最終沒有再說什麼,退了出去。
空曠的病房內,一下子就隻剩下了他們。
溫侑凝視著童故晚,潔白的枕頭與床被,將她病態的蒼白小臉,襯托的越發無血色了些,從剛開始患得患失,到現在都還存在著。
親了親她的額頭,見她依舊安詳的睡顏。
目光越發的柔和了些,即使俊顏嚴肅,說出的話卻無半點責備。
“多大的人了?我這才沒走幾天就把自己照顧成這樣,果然不能放你一個人。”
阿添推門進來的時候,就見溫先生目光癡迷的盯著床上睡的昏沉的女人。
象征性的敲了敲門,“先生。”
見溫先生坐直身,望了過來。
“吩咐的事情,已經處理好了。”
溫侑頜首,阿添才繼續說,“楊生先對先生突然間E市的工作推給他,發了通脾氣。”
躺在床上的童故晚,感覺渾身悶熱的厲害,踹開蓋在身上熱氣的來源。
阿添還沒等到溫先生的回答,就見溫先生手熟絡的將滑下病床的被角重新拉回去蓋好。躺在床上的童故晚似乎還要反抗,不知溫先生說了什麼,那雙不安分的腿,已經安定了下來。
他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,就怕溫先生胡亂吃悶醋。
溫侑伸手摸著童故晚的額頭,感覺熱度已經消了些,才不緊不慢出聲。
“說吧,他想要什麼?”
顯然對楊厲言這種“趁火打劫”的情況習以為常了,阿添想起電話中他那一邊發怒,一邊提條件的無賴場麵。
“楊先生說,忙完E市那邊的事,就要先生批準讓他休息一個月。”
“半個月。”
溫侑直截了當的給出答案。
阿添自然不會質疑他的任何話,轉身退了出去。
……
楊厲言顯然也在等阿添的答複,手機一響就接通了。
“怎麼說,你那吸血鬼老板準了沒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