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故晚很好奇他所指的認識很久,是因為什麼起。
然而挑起她的胃口,他卻打起了啞謎,避開笑而不談。
她雖然有些鬱悶,但考慮他們今天麵臨了不好的事情,也不跟他耍脾氣。
將腦袋靠在他懷中,他若是想說,到時候自然會告訴她。
……
溫老爺子說到做到,將溫侑名下的銀行卡全部凍結,並且收回他們平時出行的轎車。
阿添來稟報溫這一切的時候,童故晚剛好坐在溫侑的身旁。
“……先生名下的所有卡裏在今早被凍結,並且名下所有的產業都被收走了,隻要與溫氏名義上有牽扯的,都被收的一點不剩。”
溫侑與阿添的神情太過平靜,仿佛這些事情都與他們沒有關係一樣。
反倒是童故晚見他們這樣,心中卻有些難過與愧疚。
一個是天之驕子,含著金勺子出生的。
一個雖說在溫侑麵前辦事,但一向盡心盡力,溫侑對他也很看中,說到底是個穩定的鐵飯碗。
可現在他們卻因為她的緣故,落魄成此。
童故晚垂下眼眸,卷翹的睫毛落下陰霾。
手突然被握住,寬厚的手掌繞過她的手指,與她十指緊扣。
“這事跟你沒關係,無需自責。”
“……怎麼會跟我沒關係,就是因為我的名聲導致你什麼也沒有。”
她聲音低落,夾雜著羞慚。
溫侑:“矛盾在你沒出現前就已經存在了,你隻不過剛好成了導火線,如果要內疚,應該是我對你抱歉才對。”
“怎麼可能……”
童故晚唇瓣微張,顯然不信。
瞧著她怔愣的模樣,溫侑偏開頭看向某處,扯了扯嘴角,眼眸中閃過嘲諷。
“離開溫家,對我來說是期待已久的事,現在這狀況對我來說,是最好的解脫。”
她不解,但溫侑顯然不想多說。
而是轉移話題道:“這些都不過是老爺子逼我就範,可我出來了,就沒想過再回去。”
他看向一旁緘默的阿添,“把跟我名下跟溫氏有關的,讓他們查仔細點收走,我溫侑少了溫氏的擁護,並不會影響什麼。”
……
阿添走後,童故晚看了眼周圍,對於這間公寓,她還是很喜歡的,可惜不能再住下去了。
但很快她將失落收斂進眸底,怕溫侑看見多想。
看他在落地窗前,不知道看什麼。
她進廚房給他倒了杯水,遞給了他。
溫侑被她的聲音喚過神來,扭過頭來,朝她微微一笑。
即使他隱藏的很好,童故晚還是在他目光回視過來時,捕捉到了沒及時隱藏徹底的陰鷙。
童故晚蹲在他身邊,將腦袋趴在他毫無知覺的大腿根上。
“阿侑,抱歉。”
她的聲音攜帶著哭音,溫侑揉著她柔順的發,黑亮而直的發絲纏在他指尖,輕柔的就像撩過他的心尖。
讓他刹那間,心中的狠戾消的無影無蹤。
微歎了聲,顯然她將他剛才說的話,歸類與安慰她,沒有認真放在心裏。
“晚晚,知道我為什麼要離開溫家嗎?”
童故晚誠實的搖了搖頭,腦袋依然擱在他腿上。
他低沉的嗓音再娓娓問來,“你知道我的雙腿是怎麼癱瘓的嗎?”
趴在他大腿上的嬌軀猛然間僵硬,她慢慢的抬起頭來,杏眸中蘊含著緊張。
看出她眼中的驚慌失措,溫侑戲謔開口。
“說說你聽到的版本。”
“他們說,你是在一場意外的車禍中,雙腿才……不便了。”
童故晚說的晦暗,就怕自己一個不慎傷到他的自尊心。
溫侑朝她一笑,似乎不在乎一樣,還對她鼓勵道,“還有呢?”
“我聽他們說,四年前你是在繼承溫氏總經理一職沒多久,就出……”她猛然間想到了什麼,瞳孔睜大,恐慌中帶著難以置信。
“你是說……”
他眼中露出“孺子可教”的讚賞,絲毫看不出怒意或者傷心。
目光瞥視著玻璃窗外,迎著微風瑟瑟發抖的葉子,到底還是露出了譏笑。
“我本以為四年前的事情,跟你一樣,認為是一場意外,然而事實卻狠狠將我扇醒。”
“我從小父母雙亡,二叔跟三叔待我如親生兒子一樣,我一直以為是如此,然而但我覺察車禍有古怪,讓阿添秘密去調查時……”
溫侑放置在椅把上的手指驀地收緊。
“我本以為他們會將我待入親子,卻沒想到,二叔設計車禍想將我弄死,連帶一開始就表現的無欲無求的三叔亦是如此!”
“是我天真了,以為三叔或許帶了幾分真情實意,卻沒想推動一切越發周密的,卻是這個從始至終表現的對溫家一切毫不在意的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