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她醒來已經日頭微斜了。
童故晚動了動僵硬的四肢,才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中,並且還呆在狹小的車廂內。
不知道維持這個姿勢睡了多久,被壓著的手臂有些酸痛,童故晚側過頭就對視上了熟睡男人的俊容。
溫侑如畫的輪廓倒影在她眼中,童故晚心裏微甜。
世界上最美好的事,無疑是最喜歡的人,在她睡醒第一眼就能看到他。
欣喜過後,猛然間發現了一個問題,他不是說下午二點多的時候有一場合同要簽嗎?怎麼現在會陪她在車內睡著?
那談合同的事怎麼辦?
她驀地坐直了身,腦袋猝不及防撞到了車內凹凸的地方,疼的她眼淚都差點飆出來了。
溫侑睡眠本就不沉,耳畔傳來她的吃痛聲,什麼睡意也瞬間被趕跑了。
急忙將她攬了過來,查看著她捂著的頭。
“傷到哪裏了?快讓我看看。”
男人剛睡醒時沙啞的嗓音,帶著對她的緊張之意。
其實童故晚撞到,驚呼出聲後就沒覺得多疼了,現在被他這緊張的模樣,反而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。
拉著他想捧起她臉的手,將它放在她的腦袋上,抬起黑溜溜的杏眸子看著他。
“你揉一下就不會疼了。”
溫侑以為她是不想他擔心,才這麼說,所以一點都不信她真的沒事。
蹙著的眉心,反而打成了死結。
童故晚見他這樣,還真有些怪不好意思的。
為了消除他的擔心,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,一邊敲一邊保證。
“真的不疼了,你看。”
小心翼翼抬起來瞅視著他的水靈靈的眼睛,讓他心裏軟成一塌糊塗。
抓住了她欲想再敲的手,用力懲罰性的捏了幾下。
“下次別這麼毛毛躁躁的。”
瞧著他擰成一團的眉頭終於鬆了下來,童故晚自然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。
對視著他養眼的俊容咧嘴笑了出來。
然而沒幾秒,她突然發現忘了正事,立馬抓住了他的手臂。
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注視著他。
“你不是說,下午兩點左右有一場合同要談嗎?怎麼跟著我在車內睡著了?”
“送你回來的時候,你睡的沉,沒忍心叫醒你。”
男人若無其事的解釋,讓童故晚不安的心安定了下來,見他這模樣,還以不是什麼重要的合同。
但也不能因為她睡著了,就棄工作的事情不顧不是?
溫侑創造的公司對他的意義多重大,童故晚雖然說不出個詳細,倒也知道個大概。
這公司是他擺脫溫家,擺脫溫家人給的麻煩的保障,隻有自己用了權利,別人在動自己的時候,都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。
自然,童故晚可不想做什麼“禍國妖姬”將工作狂的溫先生,給掰成了沉迷女色。
她雖歡喜溫先生在她睡著的時候陪著她,但在想到另一麵時,又不想因為自己,耽誤了溫先生的工作。
所以,但對視上溫先生的目光時,她不忘對他叮囑道。
“以後叫醒我就好,不準再因為我這樣,知道了嗎?”
“你不喜歡別人抱你上樓,怕你又生悶氣,想叫醒你,看了睡的沉不忍心。”
溫侑娓娓道來,純黑的眸子中倒影著細細碎碎的委屈,直視的讓她覺得心軟。
她確實警告過他,不準她在車內睡著了的時候叫阿添抱她上樓。
不是她矯情什麼的,而是讓別的男人,但著自己丈夫的麵,說什麼都不會願意的。
別說溫侑會不會怎麼樣,她自己就已經先產生排斥跟反感了。
手指描繪著他的輪廓,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。
“知道你是為我好,但是下次不準再這樣了,我有手有腳,可以自己走的,不準再因為我荒廢自己的工作,知道嗎?”
溫侑感受著她嬌嫩的手指在他臉上遊走,輕闔著眸子,解說道,“我沒有荒廢工作,我叫阿添替我去簽合同了。”
“那也不準,自己的工作還是要自己做,我知道你一向嚴謹慣了,可不想你因為我壞了自己的原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