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到最後,幾乎帶了咬牙切齒的地步。
能把淡然自若的溫先生氣成如此的,童故晚也算是很有出息了。
童故晚看到溫侑心裏本就懼的,可見他還揪著這事不放,也不知道怎麼的,今天受的委屈,居然在心裏不停地放大。
強脾氣也跟著上來了,看著他的目光也帶著氣。
“我若是真想找,你以為你攔的住我嗎?”
溫侑聽言,眼眸頓時一冷。
本想著她會乖乖認錯,卻沒想到還跟自己抬起杠了。
瞥了一眼自己屈尊在輪椅上的雙腿,自嘲的笑了笑,確實如果她想走,自己還真的攔不住!
童故晚說這話,本隻想跟他慪氣而已,可看到他眼睛看向了癱瘓在輪椅上的雙腿,嘴角上浮現諷刺的笑。
心尖刹那間縮緊,她並沒有那個意思。
可不動她顫抖的雙唇吐出一個字,溫侑側開了臉,目光看向了包廂的門。
隻聽他冷的毫無情緒的嗓音朝外叫了一聲,“阿添。”
幾乎他的話音未落,阿添就推門進來了。
“回去。”
他涼淡的薄唇吐出這兩個字,偏著的臉龐菱角泛著寒光,透著疏遠難以接近。
阿添瞥了童故晚一眼,明顯剛剛的話與現在兩個人的僵持,都在提醒著他,氣氛的不對勁。
但自己的手也沒閑著,推著輪椅出了包廂。
從剛剛自己說錯話開始,他就沒有再看她一眼,童故晚覺得他生氣了,而且對自己很失望,明明她想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的,可抖動的雙唇,卻吐不出一個完整的詞。
看著他消失在包廂,童故晚突然發覺,他不要她,他這次沒有停下來,帶她一起回去。
阿添扭過頭看向關著毫無動靜的包廂門,再看了一眼渾身越來越冷的溫先生。
猶豫了一下,還是照實稟報道,“先生,夫人並沒有跟出來。”
酒吧的人在溫侑來的時候,都被清了出去,寂靜的四周隻剩下空曠。
還有溫先生身上透露出來的冷寒與孤寂。
好似過了一會,又好像隔了很久,阿添才聽到他幽幽傳來,“既然她不願回去,就隨便她吧。”
“先生……”
“回去!”
溫先生的聲音很沉,阿添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的不舍,然而卻因為一個童故晚,一向心思沉穩的溫先生,身上透著若有若無的寂寥。
阿添再次看了一眼緊閉的包廂門,眸中露出陰涼。
包廂內很安靜,同時也讓童故晚覺得冷氣刺骨。
一直憋著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著,即使她死命支撐著不眨眼,可還是克製不住眼淚掉落下來。
她全心全意以為會回來找她的溫先生,在她自欺欺人端坐在原地好久,都沒有等到他的出現。
心髒揪成一團,童故晚最終忍不住,抱著自己哭的跟個傻子一樣。
突然包廂的門被推開,她猛然抬起頭看去,眼中帶著的希翼,在看到一張平庸的臉,對她攜著諂媚的笑。
“小姐,這裏已經被剛剛那位先生包下來了,請問你有什麼需要的嗎?”
童故晚本破滅的期待,在聽到服務員的話,急忙擦了眼淚,緊張的問他。
“那位先生還在外麵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