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故晚瞪著他,依著窗外稀薄的月光,看著他被推的踉蹌,雙眸漆黑流光的看著她。
“……你出去,現在就出去!”
他的犀利的眸光就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猛獸,讓她不由的心驚害怕起來,手指指向房門,衝他吼道。
溫侑被吼的神情不變,緩慢的坐起身,看著她,就像是在看一個不聽話,耍小孩子脾氣的小姑娘。
“這是我們的房間,晚晚想讓我去哪?”
“哪都行,你現在就出去!”童故晚很想伸腳將他踢遠點,但到底沒那個膽子,隻能自己往離他遠點的地方挪去。
“你說你想冷靜幾天,我都讓你冷靜了,還想跟我再鬧下去嗎?”
他的黑眸緊鎖著她,昏暗的房間裏,明亮的仿佛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瞧的清楚,而她卻看不清他的神情,隻覺得他的雙眼漆黑的嚇人。
童故晚縮了縮脖子,明明她才是那個理直氣壯的人,可被他的氣勢一壓,在他麵前瞬間不夠看了起來。
然而她心中有氣,有怨,又怎麼肯輕易就服軟,硬著頭皮,揚起下巴怒視著他。
“這算哪門的冷靜,分明就是在囚禁我!”
想起門外那兩個高大的保鏢,她徒然生出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。
溫侑表現的不以為然,“你想冷靜,我自然讓人守著不打擾你清淨。”
聽著他這顛倒黑白的話,童故晚惱怒的瞪著他,可惜唇瓣顫抖了好一會兒,都吐不出一句反駁的話。
她倒是從來沒有發現,溫侑其實是個牙尖嘴裏的人。他說的話,簡直咽的她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。
童故晚氣的臉色黑沉,胸膛更是氣的呼吸不暢。
“行,你不走,我走。”
氣憤的甩下話,她直接下床穿鞋準備走人,然而別說碰到門鎖了,剛沒走幾步,就被猛然施加過來的力道給扯了回去了。
饒是她知道自己不會那麼容易就能離開,但自己被猛然扯住,摔在床上的時候,她還是嚇的渾身發抖。
摔過去的時候,身下有床墊還有被子,壓根不會疼,但她還是被嚇的哭了起來,更可以說,是積壓的委屈一下子有了可以發泄的引子。
溫侑將她扯回來朝床上甩去,也是想到床墊彈性很好,根本摔不疼人。
當他將她拽回來,又打開燈的時候。
童故晚背對著他躺在床上,將臉埋在下麵,因為燈光帶來的明亮,他能清楚的看到她單薄的雙肩一抽一抽的。
雖然他知道床墊不會摔疼人,可見她這樣,一貫的理智,還是被拋到了腦後。
急忙將她從床上撈了起來,童故晚覺察到他的手碰到了她,立馬掙紮著不讓他碰。
可到底力量懸殊擺在眼前,即使她掙紮的再厲害,還是被他抱了起來。
一張哭花的花貓臉袒露在溫侑的麵前,讓他的心驀然一緊,他不是非要跟她較勁,但怎麼也沒想到會將她再次惹哭。
扯著衣袖給她擦著眼淚,哪裏還管自己什麼潔癖不潔癖的。
“好晚晚,不哭了,我出去就是了。”
他軟聲下來的退讓,聽在童故晚耳中,無不是繼續讓她得寸進尺的預兆。
確實他的台階一拋下來,童故晚拍開他的手,用手背重重的抹了一把眼淚,掙紮的就想從他懷中出來。
溫侑好不容易將她抱住,又怎麼肯輕易鬆開。
兩個人就跟較勁似得,不管童故晚怎麼掙紮想要擺脫他,溫侑依舊手臂緊圈著她。
見他心口不一,說出來的話壓根不兌現,童故晚氣的雙眼通紅,越發用力的掙紮。
“……放開我,你說你要出去的,你這個心口不一的偽君子。”
童故晚咧著一口白皙的牙齒,恨不得朝他的手臂上咬下去,讓他緊抱著她不撒手。
哪知她剛浮現這個想法,整個人猛然被轉了個方向,好不容易凝聚起目光,就看到他壓在上方。
雙手雙腳被他禁錮著,童故晚無可掙紮的,隻能惡狠狠的瞪著他。
“你再動來動去,就別怪我會做什麼強迫你的事。”
他眼瞳中的欲望忽明忽滅,好似因為顧忌著什麼,壓抑的隱忍著。
童故晚才不管他怎麼想的,見他這樣子還能產生出那種念頭,對他更是恨的咬牙。雖然聽了他的話不敢再掙紮了,怕他真的做出什麼來,但還是忍不住低聲啐棄。
“死變態。”
即使她壓低了聲音,他們湊的近,溫侑還是將她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。
她的下巴被他猛然間捏住,修長的手指如夾子般,讓她怎麼甩都甩不開。
溫侑凝視著她眼中的倔強,嘴角的笑滿是深意。
“我什麼都沒做,就罵我變態,那我真做了什麼,你又準備罵什麼好?”
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善,與目光若隱若現的不懷好意,童故晚真的恨不得將他一腳踢下去,可惜都被他壓的死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