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不等他說點什麼,他家老板已經朝那個他覺得身份肯定不凡的男人大步走去。
“阿木,你怎麼躲在這裏?”
自家老板眼中帶著驚喜,直接越過他,走向夏曉沐身後的沈棲。
兩個身高差不了多少的人,兆清安一抬手抱住了沈棲的肩膀。
“好你的啊,來了也不上四樓找我,是不是不把我當哥們了?”
沈棲如一樁木頭任由他抱著,身形不斜筆直,似乎對他親密的模樣,早就見怪不怪了。
眼前這場景,壓根不用他多解釋什麼,兆清安自然會看清楚。
果然他眉頭一挑,就看到了幾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大漢,又看到額頭冒冷汗的趙管理。
這麼一看,哪裏不知道出現什麼事了。
本以為這兆清安會大發雷霆的,哪知他突然笑了起來,“想不到這幾個人居然能把你這清心寡欲的家夥惹毛,甚至不惜親自動手,簡直難得啊難得。”
聽著這欠扁的口氣,夏曉沐嘴角抽了抽,不覺得這人是來救場的,反而是來落井下石的。
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,兆清安猛然轉過頭看了過來,眼中閃過的利光,在看對上她的目光後,頓時亮的可怕。
“你這鐵樹終於開花了,真是感謝天,感謝地了,感謝我不停地為你禱告。”
見他煞有其事的念念叨叨,甚至雙手合十的朝天空的方向預備拜一拜。
饒是沈棲對他再習以為常,看著他這發神經的模樣,也經不住抬起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。
兆清安剛想念幾句大悲咒的,被他這麼一拍,頓時捂著腦袋,嗷嗷叫疼。
夏曉沐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望去,這穿著一件粉紅色襯衫的騷包男人,給人的感覺就是個奇葩。
居然能跟沈棲相處的這麼和諧,簡直匪夷所思。
趙管理眼角自家老板不僅跟這氣質不俗的男人相識,看樣子感情好像還很不錯,知道這飯碗肯定搞砸了,麵露一片死灰。
對於這種小角色,兆清安根本不會廢什麼神,直接將幾個人甩給自己身邊的助手,攬著沈棲往樓上走。
“聽說你這次回國去了某大學當教授了?想不到當初比我還野的家夥,居然有一天改邪歸正了,還真讓人適應不來啊!”
沈棲冷漠著一張臉,即使聽到他的調侃,也依舊冷冷淡淡的。
兆清安早已經摸清了他的冷性子,即使他不發言回應,也早就見怪不怪了。
但就算如此,也擋不住他想拉他喝酒,時隔幾年再一起比酒量的念頭。
“這幾年我的酒量已經越來越好,你可要好好的跟我再比一場,不輸的我心服口服,我這幾年來簡直吃不好睡不好。”
聽著他這誇大其詞的比喻,沈棲的表情始終淡淡,甚至可以說毫無波瀾。
直讓耿耿於懷的兆清安鬱悶極了。
呆在角落的夏曉沐,看著親密無間,無視她的兩個人,心裏湧出一種詭異的感覺。
似乎她強大的怨念起到了作用,一直忽視她徹底的沈棲前行的腳步一頓,轉過了身來,同一時間也掰開了兆清安攬著他肩膀的手。
兆清安被拍開很是不樂意,目光炯炯的隨著沈棲,看向了夏曉沐。
突然變成靶子的夏曉沐,腦海中浮現了一句話,“人在家中坐,禍從天上來”。
雖然她現在是在吵鬧的酒吧裏,可這種感覺卻相差無幾。
特別是兆清安那略帶埋怨的眼色,倒像是她是插足他們之間的第三者?!
沈棲看著夏曉沐那黑白交替的臉色,特別是她眼中那抹探究,又秒變一目了然的揶揄惆悵,隻讓沈棲忍不住嘴角為僵了下。
看向期待望著他的兆清安,淡聲道:“我明天還有課,改日吧!”
兆清安聽他這麼說,頓時就想不依,可他眸中那不容抗拒的眸色,讓兆清安最終不情不願的閉了嘴,哀怨的朝夏曉沐瞪去了一眼。
莫名其妙再被當靶子似得的夏曉沐,隻想大聲呼喊無辜,同時將怨恨的目光投向沈棲。
不過當沈棲走到她的麵前,說要送她回家的時候,暗自埋怨著他的心思,瞬間消失不見。
然而,當坐進沈棲的車子,回想起剛剛的細節,隻覺得她入了這家夥的圈套。
他是告訴兆清安他明天有課不能喝酒沒錯,可在這之前,他是突然看向她,才對兆清安推辭的,接著又親自揚言要送她回去。
這不就是赤裸裸的將鍋甩過來讓她背嗎?
夏曉沐氣的咬牙切齒,暗罵這家夥好算計,怪不得離開的時候,總感覺背後有一雙毒辣的目光緊盯著她,讓她忍不住冒冷汗的打顫。
顫巍巍的捏著包,隻覺這家夥惹不起。
沈棲一掃她這繃緊的小臉,哪裏還不知道她心裏所想,肯定是在暗自誹謗他。
“想說什麼就說,別擺出死魚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