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焚香站起身來的當兒,宣文也是起了身。與焚香頗有默契地點頭致意之後便隱到了屏風之後。堂嬸嬸的那張嘴,他們還不清楚?那真是活人都可以被她說死。更何況,現下宣文與之見麵,多有尷尬。一是近來的流言蜚語讓陸馮氏與陸張氏的死因牽連在了一起,這二一來陸宣文自己也清楚,他本不該來找已經嫁人了的陸焚香。肯讓他們二人單獨見麵,那也算是鄒家那個大娘子的寬容。換作是鄒府其他的人,估計便要責難焚香了吧。
正想著,門外的吵嚷聲已進了廳堂之內。隻聽得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咯咯笑著說著些晦澀不明的話。宣文便曉得,是陸馮氏到了。
“喲,怎麼就隻有焚香侄女一個人呢?”
焚香笑著走下了主位,不緊不慢地回道。
“嬸嬸可真會說笑。這兒是陸家莊,夫君又不在此。除了我以外,還能有誰在呢?來,嬸嬸請坐。”
說著,便親密地牽著陸馮氏的手,讓她坐在了客座的第一位,以示尊敬。
“這些個仆人,好沒章法。從大廳一直擋著我到這兒,讓奴家還以為,侄女是和誰在一起,商量什麼要緊事情呢。”
苛刻如斯,焚香卻眉毛都沒有動一下。繼續笑得可人。
“也不怪他們。剛剛鄒家姐姐來這坐過,不過走了有好一段時候了。焚香別院偏僻,他們在正廳做事的人,又怎麼會知道?行了,你們下去吧。各做各的事情去。”
焚香揮揮手,解了陸家莊眾仆人的尷尬。陸馮氏臉色一變,似乎不滿意焚香這種大而化之的做法,卻也沒說什麼。等到奴仆們都撤幹淨了,焚香忽然又坐回到了主位。
“嬸嬸,侄女剛剛便在為鄒家姐姐煮茶。可要嚐些?”
見陸馮氏不語,隻是心有不甘地盯著宣文用過的茶碗瞧。心裏一陣冷笑,便端著新的茶碗到了陸馮氏麵前。
陸馮氏看看焚香又看看茶碗,這才接過。話說得不冷不熱。
“侄女倒是有閑情逸致,能有時間泡得如此好茶。”
“嬸嬸過獎了。既然嫁為人婦,焚香自當拋卻前塵瑣事。這不,陸家莊諸多事宜,我也不會再管了。”
焚香一笑,低頭抿著茶。陸馮氏一皺眉,終於是按捺不住了。
“哼,怕是口是心非。不見得有你說得這般好吧。”
聽罷,焚香猛地抬頭,表情驚詫。
“哎呀,嬸嬸這是發得哪門子的怒呢?可是對侄女發作的?”
陸馮氏咬了咬牙,也覺得自己失態了。隻見她搖了搖頭,將茶水放到了一邊。
“我道是塵埃已然落定,卻不想是鹿死誰手尚未知。”
焚香表情一冷,似乎也有些不快了。隻見她也將捧著的茶碗放在一邊小幾上,抬起頭來時,一雙眼眸冰冷寒徹骨。
“嬸嬸這話倒是真叫焚香疑惑了。但會洗耳恭聽。”
“哼。那玉佩,怕是徒有其表的東西吧!”
陸馮氏冷笑著,將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放。好些茶水就這麼潑了出來,濺在了泛著草木香的黃桃木小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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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會很長,算是一部古代言情性質的家鬥史,看完整本書大概會有半生浮華的滄桑之感。現今沒有任何推薦,不過作者有時間就會盡力更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