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文見焚香**,也不想再多說些什麼。畢竟現在她倆對於內賊都隻是胡亂猜想,根本就沒有任何頭緒。眼下應該處理的大事卻真正有一樁。
“……青譜說,知州似乎也察覺到了蹊蹺,大發雷霆。過兩日估摸著我們會接到省城那裏來的官差信,勒令咱們交出個滿意的方案。否則,這知州是斷然不會為咱們擔擔子的。”
焚香低著頭默默聽著,不發一言。隻是盯著桌子上的那個陸字看,怎麼都覺得刺眼。
既是同袍,相煎何急。
若這一難關度不過去,陸家布莊可算是全都毀了。鬧不好來個滿門發配充軍也是有可能的。
既然得不到,便要毀了麼?
好一個陸家人啊。
焚香自嘲一笑,忽然抬起頭來,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。
“你可知道百鳥朝鳳圖?”
“聽說過。似乎是陸家布莊的開山之作。當年獻給先皇的天衣無縫之作。”
焚香點點頭。
“那,芙蓉渠呢?”
宣文一愣,過了半晌才明白焚香的意思。
“……你要違背陸伯伯的意願,獻上芙蓉渠?”
焚香聽到宣文提到父親,苦笑了一下。
“不然能夠怎麼辦?百鳥朝鳳是獻給我朝的,明知不能再成給遼人的東西。現下咱們已經沒有退路了,掐指一算,三個月時間,也足夠讓咱們做好一幅芙蓉渠了吧。”
“可……盟約所定可不是隻要一幅芙蓉渠啊。”
“芙蓉渠我們都給了。其他的布帛能趕多少就趕多少。大概是能夠將功補過吧。”
焚香一口氣說了這麼多,之後兩個人又陷進了沉默裏。過了好一會兒,宣文歎了一口氣,算是作出了讓步。
“既然如此,咱們就開始辦吧。其他的東西先放著。”
焚香點點頭,滿身疲累地站了起來就要離開主房的宅院。走到一半,她忽然又停住了。
“表哥……你寫那個陸字,可是有眉目?”
宣文默默望著燭光下的焚香。看著她仰起的小臉,怎麼樣都沒辦法吐出心裏的想法。隻是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髻。黑夜裏,宣文的一雙眼睛,藏了太多的東西。他若不想揭開謎底,仿佛沒人能夠懂得那黝黑裏到底是藏了些什麼,隱瞞著什麼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我也不希望是陸家人,快些回去吧。去吧。”
像是在哄著小孩子一樣,宣文送走了焚香。看著那輛馬車消失在路的盡頭,這才回過頭來。卻見清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身後。
“少爺。婉啼娘子那裏有動靜了。”
“嗯。”
宣文點了點頭,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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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錯了,就更了這麼點~哈哈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