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 李家公子(2)(1 / 1)

自從與鄒正言有了那一次激烈的衝突之後,兩人便在鄒家徹底形同陌路。隻不過這樣的冷戰,折磨的根本就隻是曹良玉一個人,反觀鄒正言,反而是樂得輕鬆,甚至於有變本加厲的行為。

鄒正言放浪形骸,早出晚歸,白天是真正忙著鄒家的生意,可是到了晚上,誰也說不好他的真正去處。隻知道他每次夜半歸家,不是帶著一身脂粉酒氣,便是帶著一臉陰沉。

這些細碎的消息傳進曹良玉的耳朵裏,便讓她心裏更加難受了。整天就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一樣,脾氣也自然是差了許多。小伊知道她心裏苦,又是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娘子,便咬咬牙什麼都忍了。可是鄒家的那些家丁們卻並不買賬,本來從鄒老夫人到鄒宜君,就連隻是幫襯著主母做事的陸焚香,鄒二夫人都不曾給他們這些下人臉色看過,並且也是帶他們和顏悅色,大家真正覺得是一家人一般。可是這個曹良玉算個什麼?以前可憐她拿著雞毛當令箭,雖然大少爺不喜歡她,可是鄒老夫人寵她,況且日後她也會是鄒大夫人,所以大家對於她的遲鈍與些許怠慢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。可是現下曹良玉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,不僅不會差遣人,就連脾氣都變壞了不少,這怎麼能夠不讓他們這些下人怨聲載道。

隻不過曹良玉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這樣一個尷尬的境地,她的思緒總是會被鄒正言的一舉一動牽著引著,當有人與她報信說,鄒正行這幾個晚上都是去了飛瓊閣時,曹良玉隻覺得,天都要塌下來了。

她眼睜睜地看著手中抓得緊緊的東西,卻慢慢變得虛幻與不現實。這樣的改變讓她惶恐而不知所措,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晚上,她做了一個決定,一個讓她日後不知道該是慶幸還是後悔的決定。總之不管未來結果如何,此時此刻的她之所以願意邁出這一步,全都是因為自己太想要得到幸福。

然而,這一切鄒正行並不知道。他這幾日急著來飛瓊閣,完全是為了見兩個神秘客人,這兩人的存在是他眼下最為棘手的事情。正言一手挑開簾子,就見初見在給那個男人斟酒。

“初見,你先出去,叫些可口小菜,好好招待這兩位公子。”

豔歌聽到鄒正行這麼吩咐,立馬乖巧地放下了酒瓶,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。自始至終,二人之間沒有一句多餘的話。

“鄒兄,得此紅顏知己,夫複何求。”

男人見豔歌如此聽話,笑著抬了抬手,意指豔歌,言辭間滿是讚許之意。這男人與鄒正行一樣,一身商賈的打扮,卻更多了幾分英氣。說話的嗓音倒是溫文爾雅,若不是他的咬字有些生硬,還真讓人以為他便是汴京中生活的普通商賈,別無其他。

鄒正言對於他的讚美並不買賬,隻是坐到了那人的對麵,卻是側身坐著,並沒有麵對他。

“你有什麼事,這麼不遠萬裏地從上京來,總不是來逛逛飛瓊閣吧。”

這樣惡劣的態度,讓那男人的隨從滿臉不高興,剛要站起身來訓斥幾句,卻被自己的主子一把攔下了。對於鄒正言的冷漠,他依然溫柔笑道。

“鄒兄,此次來,隻骨隻是想與鄒家做個生意。”

“做生意?”

鄒正言一愣,忽然便回過頭來。防備地瞧著那個自稱為隻骨的男人。

“你要和鄒家做生意。為什麼。”

突然,鄒正言冷笑了一聲。

“難道還嫌大宋進貢給你們遼人的布匹錦帛不夠多麼?”

“鄒兄說笑了,進貢給遼人的,其實都是遼國王室的,與平民百姓何幹。隻骨確實隻是想來做個生意,別無其他。怎麼樣,鄒兄,想必你也是個聰明人,不會放過這種和氣生財的機會吧。”

鄒正言聽著這話,又沉默了半晌,忽然抬頭道。

“你不是和李尚更要好麼,他們家可是在邊關交界處有驛站的。為何不去找他。”

“驛站是驛站,我是想做布綢生意,自然要找整個大宋最好的商賈。怎麼,莫非鄒家沒有拓展生意的意圖?若是有,是可以隨時可以找我的。在下會在這汴京城逗留幾天,鄒兄若是想通了,何時都可以到老地方來找我。這裏,我也會每晚來小坐一會兒。”

說到這裏,隻骨故意停頓了一會兒。

“初見姑娘既然這麼聽鄒兄的話,想必這裏也是議事最安全的地方吧。”

鄒正言冷著臉忽然站了起來。

“生意的事,可以考慮考慮。至於別的,你不用多想了。還有你那口音,最好再收掉點。遼人在這兒,總是是非多了。我家裏還有事,便先告辭了。您請便。”

說完這些話後,鄒正言便徑直出了房門,正巧見到初見帶著些端著酒菜的丫鬟進來,隻是向她點了點頭,便一個人離開了飛瓊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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