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尚披著單衣坐在床沿邊,就這麼瞧著已經進入夢鄉裏的尚雨諾。他不知道她正坐著一個什麼樣的夢,能夠讓她的眉頭一直緊緊皺著。雨諾柔嫩滑膩的肌膚觸感似乎還留在他的雙手之上,李尚失神地瞧著這雙手,忍不住將之握成了拳頭。
“不用比?為什麼不用比?我要你心裏隻有我,沒有過去,沒有未來,隻有我一個人。”
李尚恨聲說著,已經睡去的雨諾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一股異樣的憤怒,忍不住將整個人又往被褥裏縮了縮。
正在這時,李府裏突然鑼鼓震天,屋外吵鬧聲一片。李尚一皺眉,真正是怕這樣的響動吵醒了尚雨諾。他不耐煩地拉開了房門,隨手便抓了自己的隨從問道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。”
“少爺,您快去瞧瞧吧,書房那兒來了個竊賊。正和那些護院過著招呢。”
李尚心裏微微一震,就怕是蕭隻骨不小心露了行蹤要守院巡邏的人抓了去。
“走,我去看看。”
說罷,李尚便一手拿下牆上掛著的佩劍,急步往書房方向走去。
不消一會兒工夫,李尚便趕到了書房門口。鎖兒已經沒有跪在書房門口,而是站在一邊戰戰兢兢地瞧著。
“少爺,那人想進你書房,是鎖兒先發現他的。”
李尚沒做答,這才想起自己和尚雨諾歡好的時候,鎖兒應該還是跪在書房門口的。不由得就有幾分哭笑不得,也不知道是李府教導下人教導得太好,還是他太不小心。
“行了,這裏沒你的事兒了。你到房裏去伺候少夫人吧。她睡了,你動作輕點。”
鎖兒連忙點頭稱是,她的嘴唇有些發白,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得。既然有主人的話,她自然是十萬個願意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唯一的女眷一走,李尚再看向那個與幾個護院纏鬥的黑色身影時,眼神裏更是多了幾分殺氣。
他決定親自迎戰,如若這人真是蕭隻骨,也要死在他的劍下,斷了他人的閑話。
“少爺,小心。”
李尚的隨從眼前一花,隻來得及抱住李尚拋過來的外衣。定睛再看時,自己的主人早就已經進入了包圍圈,在幾個黑衣護院的團團圍困之下,這一黑一白,已經短兵相見。
幾招下來,李尚忽然向後退開了幾步,一滴冷汗從額間落下。
“敢問閣下是……”
他很確定,這人不是蕭隻骨,因為他用的路數與自己太相像。
那遮麵的男子雙眸炯炯有神,一個黑布遮了大半個臉,讓李尚瞧不出來他的表情。
過了半晌,那男子嗬嗬一笑。
“有個老頭給了在下點錢,讓在下過來給你帶句話。”
李尚表現得很平靜,甚至帶著幾分戲謔與不屑。黑衣人瞧著他,心裏早就已經恨得牙癢癢了,卻又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,就隻好跟著那個怪老頭的路數走。
“哦?老頭?他要你帶什麼話。”
黑衣人看了一眼李尚身邊團團圍繞的護院,手上長劍便隨意扛到了自己肩膀上。
“老頭子說,本是同根,相煎何急。要你好自為之。”
李尚聽著這話,拿著劍的手又是一緊。嘴上卻還是說著些輕鬆調笑的話。
“這是什麼意思,沒頭沒腦,李某不懂。”
“嘿嘿。你不懂沒關係,想久點自然就懂了。哦,對了,這句話也是老頭子要我轉交給你的。”
說著,黑衣人身形一閃,忽然便竄到了房頂上。李尚抬頭瞧著他,心裏隻覺得又驚又恨。
鬼才會信這個陌生人的話。什麼用錢拖他帶消息,分明就是老頭子專門找人來敲山震虎的。
瞧他功夫路數,自然是和自己自成一派。他是誰,到底是什麼人?難道是那個大難不死的鄒正行?
李尚越想越覺得荒唐,可是越是荒唐又越覺得這個黑衣人的背影和鄒正行真有幾分像。
本來幾個護院還想去追這不速之客,見李尚本人也沒了反應,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過了好一會兒,李尚忽然歎了一口氣,揮了揮手道。
“都散了吧,今天的事兒,誰都不要說出去,明白麼?”
“明白!”
李尚聽到這聲如洪鍾的回答,滿意地點了點頭。剛轉身,卻發現尚雨諾不知何時,早就已經站在了那兒。
她隻是一直靜靜地瞧著他,欲語還休。最後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,隻是在鎖兒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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