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桃,你做什麼呢。”
他一麵抱著她輕鬆行進,一麵又甩了甩頭,示意她放掉自己那可憐的耳朵。焚香臉一紅,雙手便環住了他的脖頸。
“總覺得不像你,想看看是不是人皮麵具。”
“哎……也就是有陸焚香的腦子才會這麼千奇百怪了。”
長亭一愣,忍不住便歎了這麼一句。焚香一皺眉,剛準備教訓他一頓,長亭卻忽然停了下來,將她放在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裏。焚香臉色一白,下意識就抓住了長亭的衣襟。
“你去哪兒?”
“噓,戒律堂裏來了幾個值夜的,在我意料之外,解決了他們再說。”
說著,長亭便要站直身體。可是他說的話讓焚香心裏更是沒底,反而將他的衣襟抓得更緊。長亭無奈地彎著腰,眼見值夜的燈籠已經越來越近了,他依舊還在溫柔地與焚香對話。
“小桃,怎麼了?”
“……別殺人,好不好……”
焚香很清楚,害人性命這種事別說大宋律法不允,現在是在陸家地盤中,穆長亭這麼劫人,若再要了幾個陸家人的命,陸家怎麼可能讓他活著走出緩沙鎮。
“嗯,不會害人性命的。你的長亭,從來就不會做這種事,你忘了?”
長亭刮了一下焚香的鼻子,轉手便抽出了別在他腰間的竹笛,手上拿著的佩劍卻被他交到了焚香手上。焚香愣愣地接過,隻看到那兩個燈籠均是一滅,沒過多久長亭便回來了。
“他們怎麼樣?”
焚香又被長亭抱了起來,走過那兩個倒地的值夜身邊時,她還是不放心地小聲問了句。
“沒事,就是給了他們一點蒙汗藥吃。”
長亭嘻嘻一笑,看起來像極了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一樣。快出祠堂的時候,隻聽到他忽然口哨一吹,從角落裏忽然又閃出幾個黑影來,在他們之前跳過了圍牆。
到了這時候,長亭下意識地又抱緊了焚香,低頭問她道。
“怎麼樣,準備好離開浣紗鎮了麼?”
焚香心中縱然有萬般不舍,還是點了點頭。
“……被我這麼一拉走,你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。”
焚香聞言,身子顫動了一下。她想到了宣文,想到了自己的母親,還想到了正耀落在這裏的衣冠塚。最後,焚香輕輕歎了一口氣,又是點了點頭。
長亭見到焚香決心已下,便也不再說什麼了。提氣一躍,陸家莊也好,浣紗鎮也好,在焚香的眼睛裏,變得越來越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