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天下來,本來還有些擔心會誤事的穆長亭也完全放開了。現下簡直就是他想出去帶著焚香遊山玩水,而不是焚香拽著他。第五天的時候,長亭又一次選擇窗戶路線進了焚香的屋子,見她衣冠整齊地坐在桌邊吃早餐,不覺得眉頭一皺。
“你怎麼不應我門呢?都敲了半天了,小二都來勸我說怕是還沒醒來。”
他坐到焚香身邊,毫不客氣地拿過了焚香才吃了一半的玉米餅。焚香手裏一空,也沒理他,隻是又伸手拿了一個餅子吃了起來。
“你還不是又想著出去玩呢,今天哪裏都不去,有事兒。”
“哎?”
長亭口裏發了一個不成調的音符。
“這不是你說,等了也沒用麼?”
焚香聽罷,忍不住白了自己身邊的男人一眼。
“我是說,先前等了也沒用。你也不看看這是第幾天了。”
長亭靜靜一想,也不管這手剛拿了餅子沾滿了油,立馬就往腿上拍了幾下。
”對,對,你說得沒錯。今兒個就是第五天了。“
“……哼,我說鄒正行,這可是你的大事,怎麼光就我記著呢?”
焚香就是這樣,快樂不快樂,感情總是分明得很,一眼就能夠瞧出來。平日裏和長亭和顏悅色地時候,她都會避免叫他的真名。真要叫起來的時候,她心底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和他較真了。
長亭嘿嘿一笑,就當是沒注意到她這嚴厲的語氣與表情。連連說了幾聲吃飯,又把人半摟到了懷裏,這才算安撫了下來。
叩叩兩聲門響,叫兩人停了這親密的動作,為了保險,長亭甚至於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,挪到了門邊,活脫脫一個護院的模樣。
“誰啊?”
焚香見他已經準備好,這才應了一聲。
“敢問,裏頭的可是瞿夫人。”
瞿夫人,正是焚香喬裝打扮之後的名頭。大家便道這是個外鄉人,根本就沒有和鄒家與陸家這樣的大戶想到一處去。
“正是。店家可有事情?”
焚香其實心裏已經有半分明白,店家怎麼會突然這個點過來了。卻還是故意問了問,以防萬一。
“吳家管事的專門過來送了一封信給您,還請您一定瞧瞧。”
聽到吳家的名號,長亭雖然心裏早已經有所準備,卻還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,向焚香豎起了大拇指。他這個妻子,對於這商賈之間的事情,未免也算得太準了。
焚香淡淡一笑,將人的心思玩弄於股掌之間,從她十五歲起就已經學會了,這點預見又算得了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