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國王耶律重元的生日一過,就成了這後宮裏的常客。倒不是他經常會不請自來,而是太後和皇後娘娘都在張羅著為他甄選王妃人選,雖然他自己沒有多大的做主空間,親自來看看畫像總是必要的。畢竟娶個老婆回家,以後過日子的是他和別人。看著順眼不順眼,當然是最為必要的一關。
本來這些事情焚香都挨不上邊,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蕭三蒨與重元會麵的時候,總是喜歡帶著她,這讓三個人之間,總是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氣氛。
時間久了,焚香心裏多多少少也有些明白了。無非便是還君明珠雙淚垂,恨不相逢未嫁時的破事。既然清楚了大概的原因,又苦於推脫不掉,焚香就隻好糊塗應對,隨便耶律重元的眼刀如何飛來,她都一一接過。
“皇弟,你覺得,這位姑娘如何?”
正在喝茶的耶律重元抬頭淡淡瞟了一眼,好歹是回了一句話。
“早就聽聞這位娘子不僅騎射功夫了得,才情也高。不失為一個做王妃的人選,不過到底是好還是不好,總要母後和大哥說了算,還請嫂子留著,日後給母後過目吧。”
這話回的,又把皮球給踢回來了。焚香百無聊賴地坐在一邊,為這種年複一年,日複一日地踢皮球遊戲感到無聊與厭倦,隻希望蕭三蒨能夠快點放行,省得這三個人坐在這兒都難受。
耶律重元說的這話明顯就是推拒之言,蕭三蒨倒也真正是信了,她不止是信了,竟然還真正照做了。堆在蕭三蒨身邊,所謂“給母後過目”的美人圖,簡直就和先前沒看過的圖畫一樣多。
焚香下意識地瞟了一眼這些可憐的美人圖,忍不住便搖了搖頭。
“不知宋妃娘娘是怎麼看的?”
耶律重元猛地一問,還真是讓焚香感到了措手不及。她瞪大了眼睛瞧了瞧坐在自己對麵的這個少年,又回頭看了看蕭三蒨。見後者如此後知後覺,竟然沒有嗅出半點重元在為難的意思,焚香倒也徹底認命了。
“蕭家女子果然個個出類拔萃,讓臣妾看,那也是看花了眼,不知道選誰為好。由太後出謀劃策,倒也不失為一條妙計。”
既然耶律重元明知故問她,她難道就不會睜眼說瞎話麼。擺明了這些美人圖就是先由太後千辛萬苦先過了一遍的,現在送到他手裏,他卻又讓太後看一遍。不是任性,就是推脫了。
可是人家畢竟是王爺,是皇上的弟弟,更是太後最疼的小兒子。她不過是一個從大宋過來的妃子,無權無勢,又有什麼好評頭論足的,說誰不好都不對,索性就不說了。
重元聽了焚香的回答,似乎是在意料之中,但是還是有些意外。他是想刁難焚香沒錯,卻沒想到這個大宋女人如此聰明,四兩撥千斤,就將這股子惡意給化為無形。他點了點頭,對於這不痛不癢的答案也沒有發表什麼言論,索性便直接對焚香下了逐客令。
“本王有些事情,想和皇嫂商討。不知道宋妃娘娘可有異議?”
“正好,臣妾一直便想去玩賞禦花園,可惜入宮以來,就沒有這個機會走遍。姐姐,焚香就不在這裏叨擾了,奴家去禦花園那處暖亭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