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海很平靜,劉涵脫了鞋,踩在細軟的沙灘上,感受淺淺的波浪衝刷腳背。沙灘上沒多少人,天黑後人更少了,隻剩眺望台和遠處的公路有些許燈光。不過公交車停得倒是很晚,太黑了可以坐車回去。
走一會兒,就在沙灘上坐下來,夕陽中的大海,金光閃爍。劉涵更喜歡夜晚的海,看不清水,隻是一片無限延伸的黑暗。就這樣坐著,吹著海風,感受這淒涼之意,讓自己的心下沉,想不起來人間的一切,隻有這黑暗和潮湧聲。
雖然經常來海邊,夢裏還是會出現一個畫麵,極其黑暗的海。自己坐在不遠的沙灘,細小的背影,身後幾十米處一盞昏暗的路燈,無限淒涼落寞。可自己很喜歡這畫麵,如果會畫,便一定要將它畫下來。
不知不覺遠離了海邊少量玩耍的人,快走到第三海水浴場了。劉涵坐在礁石上欣賞太陽浮在水麵的最後一刻,它覺得此刻的夕陽和海是完美的結合,帶著遲暮的悲傷和大海般的悲壯。她甚至認為人生就是悲傷的,是被迫接受一個又一個無奈的過程。
太陽完全沉了下去,黑夜籠罩下來。遠處的街上亮起了星點的燈光,劉涵也該回去了。剛要起身,前麵一塊礁石邊突然亮起一道五彩之光,接著從海裏浮出一個人。劉涵嚇得差點滑下去,驚得都忘了要跑。睜大眼睛看著那五彩之光下的人,是個年輕女孩,大概有18歲左右的樣子,很清秀的臉龐,正看著她笑。
劉涵還沒搞清楚什麼狀況,女孩說話了:“你好,劉涵,很高興見到你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?你怎麼一個人在海裏?不怕掉下去嗎。”這個時候了,劉涵最擔心的還是性命的問題。
“我不會有事的,因為我是人魚。”一條巨大的有著閃亮鱗片的尾巴在女孩身後翹起。
劉涵的比剛才還要更快地狂跳起來,吃驚地長大了嘴,眼也不敢眨一下,盯著那條尾巴看。
“那是你的尾巴?海裏真的有美人魚?”
“是人魚,如果你覺得我是個美人的話,也可以那麼叫。我叫清蓉,我們做朋友吧。”美人魚微笑著向她伸出濕漉漉的一隻手,和成年人一樣的手,隻是很瘦很蒼白。
劉涵著了魔一樣,明明害怕,卻伸出手去觸碰,然後迅速地收了回來,冰涼而滑的手。心中的害怕減了多半,問她:“為什麼要和我做朋友?”
“因為你愛海,而且我想交個朋友的時候,剛好你在海邊出現。”
“就這樣?”劉涵一副被雷到的表情,接著問:“你是住在海底的?為什麼人類沒有發現過你們?”
“當然住在海底,要是被人類發現還有得活嗎,不死也得被關起來。”
“那也是哦!”劉熙彤一副明白過來的表情,“你們還真夠聰明,隱藏得夠深,沒有被人發現。”
“那當然,我們可不僅僅是魚。”清蓉眨眨長長的睫毛,雙手抱在胸前,做出打算被劉涵問到底的架勢。
“那你們美人魚都會說話嗎?身上都散發五彩的光?”
“誰說的人魚不會說話?我上半身和人一模一樣。關於身上發光的問題,我現在也回答不了你。”
“你也不知道?還是不想說?我是你第一個人類朋友嗎?”
“算是吧。目前隻有你一個,如果你願意的話。”
劉涵捏著下巴想了想,和美人魚做朋友,不是誰都有的機會,這多酷啊,為什麼不呢!疑問道:“我是人,你是美人魚,怎麼做朋友嘛,我不會遊泳又不能去海裏找你,難道你能變成人類?”
“當然不能,這樣也可以做朋友嘛,朋友又不是非要在一塊是不是!你不是經常來海邊嗎,你過來的時候我們一起玩。”
“哦!”劉涵暈暈乎乎接受了這個朋友,“那我們一起能玩什麼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