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晨曦灑滿了大地,柔和的太陽還在打著哈欠。地上,半腰上,半空中,可見之處都還披著冰寒的外裝。一股股從腔內噴出的氣流竄動在人流中,急匆匆地消失,又急匆匆地冒出。
林渢一早就起了床,收拾書本準備去學校報到。氣溫依然很低,林渢起來的那刻抑或大半合肥人還在被窩裏,而林渢卻興奮的有些睡不著。
簡單在住處外吃了些早點後,返回住處林渢就開始往學校趕。合肥四十八中緊挨四明路,林渢隻要步行十幾分鍾就可到。學校占地400多畝,各項教育設備齊全,在合肥是數一數二的高中,亦是廣大學子夢寐以求的高考殿堂。林渢所在的班級是文科班,當初在選擇分科的時候考慮到一見化學公式就暈場,一見物理慨論就發麻等現實性因素林渢毅然選擇了文科。
到學校時,已經有家長陸續把孩子送來學校報名。等林渢報完名領完書,學校馬路上也在同一時間擠滿了人群。地上滿是各種袋裝行李,五顏六色的,俯視著看就像某種動物身上的斑紋,密密麻麻地散集著。
走在校道上,看著前來送行的父母林渢內心總能泛起一股不明的感觸。在他的記憶裏,這樣的場景似乎從未發生過在自己身上。他已經說不清楚這種心情是羨慕,還是奢求。四十八中的規矩是報完名當晚就上課,因而學生必須要迅速解決這之前的各種私人問題。
頂空中的太陽就像剛滿月的嬰兒,用他那燦爛的笑容和富有彈性的皮膚感受著這裏的一切。學校內的楓樹林中嘰嘰喳喳的有些鳥叫聲,雖然構不成歡快的樂曲,但在林渢眼裏這些遠盛於那默作一契,死氣沉沉的空房子。
林渢準備回教室,去見那些已經多久不見的同學。
“林渢,等等…等”正朝教學樓走去的林渢隱約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,他轉身一看發現原來是自己的同桌楊毅。
楊毅,乃富二代人士,現代版阿鬥人群中的一員。老爸是堂堂鯤鵬房產老總楊誌。依托有利財勢,這位款爺在學校也算得上是名人,本遠不能上這所學校的他,楊父硬是花重金將其砸了進來,而他的工作就是睡覺和玩手機。方正其安排他和林渢同桌無非是想有人帶帶他,以挽救這顆迷茫已久的心靈。而林渢麵對這種“腦死人非死”的半殘品也隻能是愛莫能助。不過他們倒是不錯的朋友,楊毅雖愚,但人卻直爽仗義,對林渢更是巨無間隙。關係甚密。
“怎麼樣?寒假玩的痛不痛快?”楊毅氣喘籲籲地跑了上來,開口便來詢問林渢假期的情況。要知道,這樣的問題對林渢而言是相當反感的,故而當他聽到楊毅那酷似“設問句”的語氣時,早已料到對方話裏藏話。
“怎麼?看樣子你是玩的不錯?!說說看又去哪裏crazy了?”林渢以一種調侃的方式反問楊毅,並借此以滿足對方濃厚的虛榮心。
“那是啊!我老爸帶我去香港走了一遭,你是不知道我們玩的多爽,你知道嗎?僅僅一周我們就花了10萬,香港真是個購物的好去處,下次有空還要去。”林渢確實不知這般的瀟灑需要怎樣的心情,這樣的揮霍又需要何種尺度。
見楊毅一臉得意忘形的麵孔,林渢並不願意過多的知道對方的情況,他隻是一聲不作地聽著楊毅津津樂道。
回到教室,高二(2)班的學生已經來了大半數。學生一邊打掃教室,一邊各自講述著自己假期中遇到或聽到的各種奇聞軼事。
“楊俞,你寒假在家都做了些什麼阿?跟大家說說唄”突然教室裏有人拿楊俞開起了玩笑。
“你說楊俞啊,我知道,她不是每天在家幫她爸守著那鼠藥店嗎?好像去買藥的人還不少呢!”一名學生接過話茬答道,班裏學生聽到,紛紛議論著。
楊俞被認為是班裏的“馬大哈”。她乃“巾幗英雄之後”。母親是交通警察,父親是“藥販子”。這後生是班裏的搞笑大師,就連她上課提問都是惹得全班肚皮發顫,眼淚縱橫,著實讓大家痛快了一把。她那插科使砌、左右開弓、悲喜交集的表演技藝深深折服了班裏的全體師生。仔細一想,3000年前的孔老夫子提出“因材施教”的教學方案是符合曆史發展潮流的。
“哪有,我就…就是隨便幫我爸一點忙而已。”楊俞看似有些心虛地幫自己辯解著。
“嗬嗬,你看你看…話都結巴了,你這不是心虛是什麼?”孫雨豔搶先對楊俞的解釋作出回應。這位號稱“馬大姐”的孫雨豔,她是林渢的初中同班同學,人較胖,但她胖的有富態,用楊毅的話說那叫“胖的吉利”。孫雨豔是班裏的熱心人物,人緣極好。特別是和林渢,他倆有種說不清的關係,中國學名叫“友誼”,外國人稱“friendship”。班裏同學總喜歡拿楊俞開玩笑,因為她老實,更因為她老實的可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