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俊山看著朱三江,語氣平和。
朱三江是許俊山手下,負責采石場子礦石的運輸,葉楓家門口的石頭也是許俊山吩咐朱三江倒下的。
主要是葉蕭雲那老家夥太頑固不化了,許俊山願意出錢買它的礦,他竟然不答應,當然,許俊山也明白自己出的價錢不是很高。
在他家門口倒石頭隻是一個警告,如果你葉蕭雲還繼續頑固不化,那總有一天,老子會把你家變成一個礦石堆料場。
聽著朱三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完,許俊山嘴角抽搐,眼睛冒火。
許俊山二十出頭,但確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,也正是因為這一點,很受虎嘯幫幫主虎嘯天的欣賞,因為虎嘯天本身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。
幫主把礦山這一新興業務交給他許俊山,本身就是對他的一種信任和認可,幫主讓他拿下葉蕭雲的兆龍石場,但是現在他的進度顯然有點慢,幫主已經有些不高興了。
“葉蕭雲這老王八蛋,竟然敢這麼刁難老子。”想到這裏,許俊山心裏極度不痛快。
許俊山走道朱三江麵前,“啪”,朱三江感覺雙目眩暈,直冒金星。
“廢物。”許俊山罵道。
朱三江眼淚又來了,他娘的老子在外麵被別人欺負幹苦力,回到溫暖的黑社會大家庭,還得挨揍,老子到底上輩子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,上帝如此懲罰自己,難道自己上輩子也是幹黑社會的嗎?!
許俊山掏出手機,撥通了電話:“帶上家夥,石場辦公室集合。”
許俊山是虎嘯幫礦山堂堂主,主管著六個采石場的開采活動,手下自然有一批敢於為他為錢出生入死的亡命徒。隻要一個電話,十幾二十個流氓很快就能召集過來。
“葉蕭雲這王八蛋,本來老子想搞他女兒,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兒子,那老子就先搞他兒子。”許俊山放下電話,狠狠的說道。
朱三江菊花一緊,目光怪異的盯著許俊山。
“這事不好光明正大,等晚上,從背後偷偷搞。”
朱三江菊花繃得更緊了。
海德路李家,今天張倩楓到市場上逛了一圈,精心挑選了許多海鮮、新鮮蔬菜及一大袋水果。
這五年來,由於兒子的失蹤,再加上最近兩年丈夫的生意屢屢受挫,張倩楓除了傷心難過之外,還得堅強的幫助丈夫打理家族生意,女兒年紀還小,自然也不能把家庭的責任落到她的身上。
這幾年來,張倩楓的生活實在是亂的一團糟。
現在,消失了五年的兒子回來了,雖然丈夫的生意目前還是沒有什麼起色,但是,兒子的歸來也是讓張倩楓精神振豐,就像是長在心髒旁邊的腫瘤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,她現在自然是高興得合不攏嘴,鄰居親戚,碰到誰,張倩楓都高興得把兒子回來的消息告訴他們。
在廚房忙亂了一陣之後,豐盛的晚餐也已經準備好。
葉楓麵對著父親坐下,葉冰和秋白坐在旁邊。
張倩楓把把做好的飯菜端上飯桌之後,也是坐了上來。
葉蕭雲取出一瓶紅酒,說道:“今天晚上,我們還喝點紅酒。”
張倩楓看向葉蕭雲,沒有說什麼,讓他喝一點吧,這麼多年以來,因為葉楓和生意上的事情,她的這個丈夫過得也是太壓抑了。
“葉楓,為父敬你一杯。”葉蕭雲舉起酒杯。
葉楓把酒倒進喉嚨,放下酒杯,看著父親,靜靜的等待著。他知道父親這是有話要跟自己說。
“葉楓,你知道,我們的兆龍石場是你爺爺白手起家,曆盡千辛萬苦,才給我們這個家創造了這些產業,包括現在我們住著的這個房子,也是你爺爺打拚出來的。”葉蕭雲說到。
“老頭子,說著些幹什麼,葉楓好不容易回來,大家高高興興的吃飯就好了。”張倩楓說到。她當然了解葉家的情況,她猜測到葉蕭雲要跟兒子說什麼,於是就開口阻攔道。
葉蕭雲沉默了一下。
“家裏的情況他也應該知道一下了。”葉蕭雲接著說道。
“不應該讓你了解這些,但是,我考慮了一個晚上,最後還是決定要把這些事情告訴你。”葉蕭雲頓了一下。
“產業是你爺爺打拚下來的,因為種種原因,為父沒能守護好這份家業,你也看到,家裏麵能變賣的東西都已經處理掉了,現在就剩下你爺爺給我留下的兆龍石場和這個老房子”
“現在我們的石場工人都已經被當地的黑惡勢力用武力威脅,相繼辭職,沒有工人,石場無法開工,不僅如此,這些黑社會還不停的騷擾我們的家庭,昨天你問我門口片石的事情,我沒有告訴你。當時我也是不想讓你參與這些事情。但是,如果一直這樣下去,我們遲早堅持不下去。”
葉蕭雲語氣平淡,他在極力控製自己內心的悲傷,他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,他也不想讓自己的兒子陷入他所處的這些棘手問題中。但是,他感覺到自己現在已經力不從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