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是,還越說越離譜了。”
“你小子也不用不承認。”老爺子冷哼一聲,臉上就寫著“知子莫若父”五個字。
“想我養了你二十八年,你就從沒有給我做過一頓飯吃過,人家姑娘一來,你就直接給人做早餐了,想想真是傷心。”
老爺子說到最後,眼睛居然還有了淚光閃爍,語氣也滿是傷心的控訴。
“不是我給她做的早餐。”段嘉深被這話堵得不輕,但又誰叫這是他親爹,隻能耐著脾氣解釋。
“是蘇檬為了感謝我收留了她一晚,特地起來給我做的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老爺子一聽,連忙眼淚一擦,精神抖擻地問,“那姑娘叫蘇檬啊?好名字。看來還是一個賢惠的姑娘。那她家是哪的?做什麼工作的?父母是幹什麼的?她……”
“爸,你真夠了!”
段嘉深算是明白了,老爺子果然是老狐狸一隻,打了這麼久的感情牌其實就是想來套他的話。
“我什麼都不知道,你問我也沒用。”段嘉深低頭看了下手腕上的表,十一點四十了,於是說道,“待會我送你到公司下麵的餐廳,一起去吃個飯。”
“我不吃。”老爺子擺著臉色開始生氣,“你這根本不知道為父親分憂,公司也不接管,媳婦也不找,整天就知道破案破案的。”
段嘉深是耳朵都得長繭子了,而且對於老爺子這裝可憐的一套,已經司空見慣,不會再上當了。
車子已經開到了東平大道的街頭,段嘉深正準備右拐彎往華信駛去,前方右側正停靠在路邊的軍綠色吉普突然啟動了,並變道行駛擠在了他的車子前麵。
段嘉深差點沒有撞下去,連忙踩下了刹車,旁邊的老爺子也嚇得不輕。
“這前麵的吉普是怎麼回事,懂不懂交通規則?”
老爺子的身體慣性的向前傾了一下,捂著胸口嚇得心髒病都快出來了。幸好是寄了安全帶,這要是誰都像這吉普車司機這麼開,估計大家都不用出門了。
老爺子在旁邊絮絮叨叨的,段嘉深都沒有聽得進去,他注意到剛才吉普車變道行駛的時候,坐在後座的人也不穩的往旁邊倒了一下。
那張側臉像極了沈薇然。
可沈薇然這個時候應該在家吃中飯吧?
盡管是這麼想的,但段嘉深不敢大意,所以並沒有右拐彎往華信駛去,而且直接跟在了那輛吉普後麵,繼續往前走。
就在這個時候,手機來了電話,是遲梓墨的。
段嘉深突然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,他總覺得自己有可能真的料中了。
“你在哪裏?”
那邊的遲梓墨語氣急促,呼吸紊亂。
段嘉深的眼眸一沉,遲梓墨的反應太不對勁,他很少這樣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,但每次遇到沈薇然的事情,遲梓墨就會變成一個普通人一樣,方寸大亂。
“我在東平大道往東的唯湖路上,發生了什麼事?”
“剛才張媽買菜回去給我打電話,沈薇然不見了,她的手機掉在了門口。”
遲梓墨深呼了一口氣,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,他此刻的五官深邃立體,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,漆黑的眸深不見底,透著蝕骨的冷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