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這一刻,沈薇然才仔細看清楚遲梓墨的麵容,他好像也是幾天沒有睡好覺了,下巴都是唏噓的胡渣,眼窩周圍是憔悴的黑眼圈,整個臉龐更是整整消瘦了一圈。
沈薇然心中一暖的同時,更多的是心疼和自責。
沈薇然眸底的氤氳慢慢的凝成了珠,像是嵌在眼眶中一般,亮的讓他的眸光發燙,卻始終沒掉下來。
沈薇然輕輕朝遲梓墨搖了搖頭,露出一個寬心的笑容,示意他不用擔心,“沒事,他現在無力拿我怎樣。”
遲梓墨看向遲蔚希的眼神,射出冷冽的光芒,見他臉上帶著深意十足的笑容,麵色一沉。又瞟見他被牢牢鎖住的手銬,還有旁邊看守著他的警察,最終還是默認的鬆開了沈薇然的手。
如果不是很多事情都身不由主也無能為力,此刻站定在遲蔚希麵前的沈薇然,也恨不得奪過旁邊警察手上的槍,將眼前這個作惡多端的男人一槍槍斃。
但最終沈薇然還是忍下了胸腔那股怒火,眸底是死水般的平靜,聲音更是毫無溫度,“可以告訴我了嗎?段伯父到底在哪?”
“你知道為什麼你回國之後,我要雇人劫持你到廢棄工廠,並拍下鞭打你的視頻嗎?”
遲蔚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反而是意味深長的拋出了另一個問題。
沈薇然的神情一滯,她緊蹙的眉心微微抖動著,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我在給你警示啊,讓你不要靠近遲梓墨。可你卻根本沒有將這放在心上,還嫁給了他。這讓我更加嫉妒,所以才會變本加厲的對付你們。”
沈薇然真是佩服遲蔚希的心狠手辣,果然是毫無人性的恐怖分子,也是一個心理扭曲的虐待狂。
這做法,都太符合他的本質了。
“我是真想不通,憑什麼遲梓墨就可以這麼輕易的得到這一切?事業、地位、愛情、婚姻、親情、朋友,什麼都擁有了,你不覺得這很不公平嗎?”
遲蔚希聲音仍然透著不甘心,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森森的。
沈薇然的眉眼之間一片淡漠,就連語氣也是涼涼的,“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,每個人都可以去得到這些東西,隻是看你選擇了怎樣的一條路。”
遲蔚希嗬嗬冷笑了兩聲,對於這種話他置若罔聞。
“想知道,你別墅臥室發生的恐嚇案,還有你在樂器店被死老鼠砸下的血咒案,我是派了誰替我做事的嗎?”
“宋思緋吧?”
沈薇然輕輕開了口,語氣很平靜,卻有一股篤定的氣勢在裏麵。
遲蔚希不置可否,嘴唇勾起嘲諷的弧度,“不過我可不會承認這些案子,我說的是我不會供出我派了誰對你做了這些事。畢竟這些人留著,說不定還能在狠狠的整你們一把。”
他說完,發出陰冷的笑聲,讓沈薇然的瞳孔重重一縮,眼眸裏恨意十足。
“別這樣看著我,不是想知道那糟老頭在哪嗎?”遲蔚希慢慢靠近她的耳邊,幽冷的氣息讓沈薇然不由得縮了縮脖子。
隨著他嘴唇的一張一合,沈薇然隻感覺一個晴天霹靂直擊而下,她站在那裏呆呆的失去了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