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依囁嚅著嘴唇，極致的恐懼蔓延全身，她顫抖的喉嚨隻能發出隻發出沙啞的聲音：“沈薇然，你別嚇我……你怎麼了，醒醒啊……”
可是沈薇然依然毫無意識，身體僵硬的讓秦依害怕和恐慌。
“求你了……沈薇然別嚇我……”
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，一遍遍叫喚的聲音悲泣而嘶啞，秦依沾滿鮮血的雙手已經分不清是她的還是沈薇然的，她隻感覺內心一陣從未有過的絕望。
車子已經完全被側翻了，兩人被緊緊卡在車座裏寸步難移，連想要抬起胳膊的餘地都沒有了，更何況兩人一個已經是失去知覺，另一個也已經在意識渙散的邊緣。
“來人啊！有沒有人……救救我們……救救我的妹妹，救救她……”
一遍又一遍的呐喊，帶著求救的希望又充滿著無助的聲音，像是最後的一絲哀求，可風一吹，就慢慢的飄遠了。
秦依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，她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救護車到來的聲音，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分辨了。
她的眼睛在掙紮幾次未果之後，最終緩緩的合上，可腦海裏殘留的唯一意識是她最後握住了沈薇然的手，緊緊扣在了一起，堅定不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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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心律失常，先準備除顫儀，立刻讓人安排手術室。”
“胎兒不穩，病人很有可能會需要引產，馬上聯係婦產科醫生。”
李沐耳邊拿著電話，原封不動將話傳給聽筒那頭的人。
言罷，對方半天沒有反應，李沐隻聽見一聲比一聲粗重的呼吸。
他別開眼，看著人來人往的急診科，痛苦的哀叫聲和醫生護士搶救的聲音充斥耳邊。
李沐按了按眼睛，不知為何，想多說一句，“沈薇然的傷比秦總要輕一點，但也比較嚴重，兩人現在都是重傷昏迷不醒。反正……我到醫院第一眼看到她們兩個人的時候，兩人腦袋上全是血，內髒損傷，腦震蕩，多處骨折……”
他說得平緩，但隻有自己知道，話說出口，挺艱難的，他猛吸一口氣，“現在是心率異常，還在搶救中，馬上要手術。”
李沐自己也沒意識到，最後又將方才的內容重複了一遍。
許久，李沐幾乎以為對方沒有在聽了，剛想說：我會守著夫人的，你快點回來就行。
他卻說：“讓我看看她。”
李猶豫，想起沈薇然那副樣子，果斷拒絕了，“她應該不願意你看到的。”
沉默了幾秒，他聽見這個自己跟隨了幾年的男人，聲音縱使平靜，卻透著老人才有的衰敗感：“現在，我看到或不看到她都不知道，就算知道了，她可能也不會再在乎了。”
那股不容抗拒的威嚴卻還在，李沐剛剛要打開視頻通話，就看見一臉頹敗麵色凝重的遲梓言走了過來。
他看了眼正在和遲梓墨通話的手機，用眼神詢問李沐他想幹什麼。
“遲總他，想看看……”李沐望向沈薇然那邊。
遲梓言頓時眼眶再度通紅，一把奪過李沐的手機，摁了掛機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