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前的除夕,也就是宋思緋從法國回應城的那晚,她親自下廚準備做飯,遲梓墨卻謊稱說公司有急事,結果那晚是去接宋思緋的機了。
背景是酒店的房間內,照片對焦於遲梓墨的背影,他站在客廳的窗邊打電話,外麵是綿綿細雨落下。
空白處詮釋這張照片的幾個字眼,讓沈薇然控製不住淚流滿麵。
——你今天說你結婚了,那麼謹以此懷念你我。
——但遲梓墨,我怎麼舍得放棄你。
沈薇然終於明白,為什麼宋思緋這麼久都那麼不肯放手,為什麼她會覺得自己本該是遲太太。
這樣的感情背後,付出的努力,收獲過無數次的怦然心動,怎麼會忘得了,怎麼會斷得了?
外麵的天際已經泛著魚肚白,沈薇然蜷縮在椅子上,臉上一片**的溫熱。
不知道什麼時候,遲梓墨推開了書房的門。一件睡袍外套,雙手環著自己的膝蓋,麵前擺著的紀念冊還翻在最後一張照片所在的位置。
她也沒有遮掩,依舊靜靜的看著外麵。
遲梓墨在門口停頓了一下,緩緩走到她麵前,聲音低沉深邃,聽不出任何情緒,很輕的叫了她一聲:“沈薇然。”
沈薇然眼睛動了動,睫毛微顫,仿佛才回過神來。
但是沒有轉頭,他伸手要去碰她的臉。
臉上淚痕早就幹了,隻剩下觸手冰涼。
他溫熱幹燥的指尖剛碰到她,沈薇然就像觸電一樣,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,但因為坐了大半夜,腿幾乎已經麻木,起身就差點栽倒。
遲梓墨伸手扶住她。
沈薇然一語不吭,伸手就拂開了他,也顧不得穿地上的拖鞋,光著腳就往臥室裏走,到了衣帽間快速穿上自己的衣服。
遲梓墨就站在衣帽間門口看著她,當她步履如風從他身邊走過,拿起外套和傑西昨晚送過來的新手機,飛快就走的時候,他一把抓住她,聲音微啞,“沈薇然。”
沈薇然平靜得反常,動作卻有些暴力,一把推開他,嗓子泛沙,“你現在最好別碰我,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。”
沈薇然光著腳,換衣服也不過是在睡衣外麵套了一件大衣,她話音一落,遲梓墨不敢再輕易去動她,抿著唇,整個人也隨之繃了起來,“你現在先冷靜一下。”
沈薇然直接往外麵走,“我沒法冷靜。”
她換上一雙平底鞋,猛地轉身指著緊跟在她身後的遲梓墨說:“你別跟著我!”
說罷轉身,猛地將門關上。
遲梓墨哪會讓她胡鬧,拉開門就追出去,可她就是一個勁往外衝,明明從別墅區跑到外麵馬路也有五六分鍾的路程,沈薇然不知道怎麼跑得極快,遲梓墨穿了一雙拖鞋愣是沒追得上她。
沈薇然迅速攔了一輛的士上去,遲梓墨走到車旁伸手拍她的車窗,“沈薇然,出來,我把話跟你說清楚。”
沈薇然這時候哪裏是聽得進去話的,不聽也不看,催促司機快走,留給遲梓墨一個車尾和一圈尾氣。
遲梓墨還穿著拖鞋,返回去拿了車鑰匙,立馬開車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