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沐委屈極了,扁了扁嘴可憐兮兮的回答,“可是……遲總,關於江南有個妹妹的事情,之前在澳門我查江南的資料的時候,那份給你的文件都寫了的。可你掃了一眼就丟給了我,我就以為……至於江南怎麼會跟宋思緋有關係,這點我確實沒有提前查清楚。”
聽完這番話遲梓墨的臉更黑了,他憋了一肚子氣想發火,拳頭都握緊了最終還是慢慢鬆開了來,他瞪了李沐一眼沒再說話,明顯就是待會再跟你算賬!
李沐頓時像小媳婦似的,縮著腦袋垂著頭弱弱的不敢吱聲了。
“關她什麼事?”江南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僵硬,但轉瞬即逝,他冷哼一聲,語氣嘲諷,“我才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影響到自己。”
“是嗎?”江以蕊明顯不信,“可自從她入獄之後,你就三番五次的跑去探望,每次從監獄裏回來都跑到酒吧裏喝得爛醉如泥,不省人事,哪一次不是我跑去把你帶回家。”
江以蕊的聲音明顯有些哽咽,“可是哥,你知不知道,宋思緋哪怕到現在,愛的人都仍然不是你!而且,不管你現在再怎麼為她醉生夢死,她也不可能看得見!你別再把時間浪費在一個沒有未來沒有希望的女人身上了!她下一輩子可都是要再監獄中度過的!”
“別說了!”江南大吼了一聲,盯著江以蕊的眼神陰狠至極,眼裏的紅血絲陡然放大,顯得無比猙獰,把江以蕊嚇得頓時不敢再說話。
“我的事你少管!”
江南的嗓音嘶啞得不像話,聽起來更多了幾分危險的意味,他緊繃的線條十分冷硬,整個人像是一匹蓄勢待發的狼。
知道宋思緋入獄之後,他就無心再去做任何事情,每天都是酒吧和賭場兩點一線的生活,用尼古丁還有酒精瘋狂的麻醉著自己,努力想要的填補內心那個空虛孤獨的無底洞,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,他越來越感到這個世界的冰冷。
到今天,也就是到剛才,在他聽到江以蕊那些話的一瞬間,他發現內心深處還有一股濃烈到無處發泄的憤怒和恨意,等著他去釋放。
造成他今天這一切的是誰,把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眷戀的人都奪去的人是誰,還有那個女人到現在仍然恨著的人是誰——
是遲梓墨,是他,可是宋思緋還是愛他。
而有一個人,宋思緋自始自終都深刻的恨著,恨得生不如死。
沈薇然,對,就是她,這個在澳門他早該毀了的女人,這個能解他心頭之恨的女人。
“我不管你,誰還管你?”
江以蕊有些自嘲的笑,但眼底卻有些心酸,她定定地凝視著江南,淚眼朦朧,“我是你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,我們最應該彼此依靠不是嗎?可是哥哥為什麼從小到大,卻都對我這麼凶惡,從沒有給過我一絲保護,隻有出了事情才會想到我,那我難過受傷的時候,哥哥又在哪裏呢?”
女孩有些委屈傷心的啜泣落在江南的耳畔,像是平靜湖麵水被扔進了一個石頭,蕩漾起一圈圈的漣漪,但轉眼就消失無痕。
江南心中有短暫的心軟,但也就是那一瞬間,匆忙的就像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