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慕寒被她直白的質問噎了一下:“我在開會時收到消息說你在外麵等我,我匆匆結束了會議跑出來,卻發現你已經離開。保鏢告訴我,你在KL商廈遇到麻煩,我立刻趕過來為你解圍。”
他看著前方,聲音沒有一絲溫度:“難道我的真心就應該被你踐踏嗎?”
秦念芯攥緊拳頭,把頭偏到一側恨聲說:“你不必混淆視聽,我隻問你,你是不是派人跟著我。”
靳慕寒道:“是。”
得到了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,秦念芯沒有想象中的失望,隻有洶湧而來的乏力感。
秦念芯鬆開了靳慕寒的手,一個人向前走去。
靳慕寒望著她的背影,沒有追上去。他一直在追逐她的腳步,可是這一次,他真的累了。
蘇曼踏進蔚藍娛樂大樓的時候,看了眼手中的電話。距離那一晚已經整整過去一周,厲蔚然絲毫沒有聯係她的打算,而她的無論是電話還是短訊,全部被厲蔚然無視。
他在躲著她。
蘇曼無奈地勾起嘴角,她隻是想要個解釋,既然厲蔚然不來找她,就別怪她找上門來。
“請問您有預約嗎?”
蘇曼有些不耐煩道:“我和你們厲總很熟,快放我上去。”
前台無奈地回答:“每一位來這裏找厲總的女士都這樣說。”
蘇曼:“……”
“要不您給他打個電話?”前台姑娘好心地提議。
蘇曼悶悶垂下頭:“沒有用,他不接我的電話。”
前台姑娘瞬間一副了然的神色,憐憫地看著蘇曼:“要不您就在這等吧,他很快就會下班的。公司隻有這一個門。”
蘇曼一看她的表情,就知道她誤會自己是不甘被渣男拋棄的癡情女。剛想解釋,卻發現自己現在的情形可不就是上門來討說法的怨婦嗎?
蘇曼自嘲地笑笑:“那我就在這等一會兒吧。”
沒想到,這一會兒就等了好久。
蘇曼不知道自己在大廳裏站了多久,她腳踩著一雙12厘米的高跟鞋,而且沒有防水台。維持芭蕾舞演員的姿態整整一下午後,她覺得自己的腳仿佛要廢掉了。
她深吸一口氣,正打算硬撐著走過去再次詢問前台,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。
“蘇曼?”
蘇曼渾身僵了僵,聲音很熟悉,但卻不是厲蔚然。
她疑惑地轉過頭:“丁譽,你怎麼會在這裏?”
眼前的男人的確是丁譽,但卻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。一頭栗色的短發,額前的劉海幾乎遮住眉眼,耳朵上至少打了五個耳孔,亮閃閃的耳鑽在燈光下流轉炫目。
丁譽挑挑眉:“我在這裏上班。”
“這……”蘇曼更糊塗了,丁嚴會讓自己的兒子去給厲蔚然打工嗎?這怎麼可能?
這時,前台姑娘也看到了丁譽,欣喜道:“Mars,你來公司啦!”
丁譽隨意地點了點頭,問蘇曼:“你來這裏做什麼?”
蘇曼有些尷尬:“我來找厲蔚然……有些事情。”
“那你上去找他呀,傻站在這裏做什麼?”丁譽有些不解。
“我……”
蘇曼還沒想出如何解釋,前台姑娘直接地幫她回答道:“這位小姐沒有預約,所以隻能在這裏等啦!”
丁譽看著蘇曼窘迫的表情,沒有再問什麼,和前台打了聲招呼,拉起蘇曼的手往裏麵走去。
蘇曼盡力維持著正常的姿態,可還是被丁譽發現了問題,他停下來狐疑地看著蘇曼:“你的腳怎麼了?”
“可能是站的時間太久。”
蘇曼剛說完,丁譽就蹲下,身子,輕輕脫下蘇曼的鞋子,蘇曼來不及阻止,就看到丁譽手裏握著自己腫得像饅頭一樣的腳。
蘇曼:“……”
丁譽皺了皺眉,把鞋子塞進蘇曼手裏:“拿著。”然後轉身俯下,身來,利落地把蘇曼扔到了背上。
蘇曼頓時羞得滿麵通紅,被一個比自己年齡小的男孩背,真是說不出的尷尬。
她不住掙紮起來:“丁譽你放我下來,讓我自己走。”
丁譽把她穩穩托在背上,還未完全長成的青年身量單薄卻踏實溫暖,他淡淡道:“現在公司裏的人,大部分都走光了,不會有人看見的。”
蘇曼還是堅持。
丁譽走下電梯,把她放了下來。
她把像饅頭一樣腫大的腳重新塞回了高跟鞋裏,站直身子問道:“你到底在這裏幹什麼?Mars又是什麼?你的英文名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