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念芯溫順地撲在易慧蘭懷裏,一邊嚶嚶嚶,一邊趁別人不注意對著靳慕寒眨了眨眼睛,靳慕寒臉上表情哀痛,眼睛朝著她彎了彎。

她這幾天哭的機率過於頻繁,演技得到了極大的鍛煉,現在幾乎不用醞釀,眼淚說來就來,奧斯卡簡直欠了她一個小金人。

剛剛出言指責靳慕寒和秦念芯的孫老夫人有些尷尬,剛剛她義憤填膺地教育了一通秦念芯,沒想到後來事件反轉,易慧蘭一家人溫馨感人地抱成一團,她這個外人反倒弄得裏外不是人。

她咳了咳,走到他們身邊,主動示好道:“慕寒,快哄哄你媳婦,讓她別哭了,小臉都哭得通紅,明天眼睛該腫了!”

她說得聲音挺大,然而靳慕寒就像沒聽見似的,目不斜視地摟著秦念芯向洗手間走去,旁邊的客人們也都沒有附和,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,訕訕地坐回到座位上。

她越想越生氣,她一向德高望重、明辨是非,晚輩們家裏有什麼事故糾紛,都是她出麵調停,沒想到今天在易慧蘭的生日派對上栽了個大跟頭!平日裏她說什麼話都有一堆人在旁邊附和讚同,現在不僅沒人理她,就連看向她的目光也都充滿譴責的意味。

孫老夫人怨恨的目光掃過人群,看到站在一角的許文夢,她記得許文夢是易家收養的孩子,而且還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小明星,剛剛嘰嘰喳喳攪混水的人可不就是她嗎!

“慧蘭啊,你以後要好好注意,這種派對別什麼人都放進來。”她瞥了眼許文夢,鼻子發出不屑的哼聲。

易慧蘭的眼淚來得快去得也快,現在已經像個沒事人一樣,她有些不解地看向孫老夫人。

孫老夫人搖著頭歎息道:“現在的娛樂圈太浮躁了,那些個小明星,整天嘰嘰喳喳,不學無術,一天到晚就知道搬弄是非,唯恐天下不亂!咱們這個好好的派對,都被攪合得不像樣子!”

易慧蘭臉色有些不好看,許文夢也僵住了,她剛剛還不明白孫老夫人在指的是誰,現在她一提小明星,在座的隻有她是藝人,明擺著就是在說她!

“孫老夫人,您誤會了吧。文夢是我們易家的千金大小姐,精心教養長大的,就是有些小孩子脾氣,說話口無遮攔,如果有什麼說錯的地方,您多擔待!”這位孫老夫人的炮火毫無征兆對準了許文夢,易慧蘭簡直覺得莫名其妙!

孫老夫人被人反駁,不高興地拉下臉:“我雖然年紀大了,但識人辨色的眼力還有。我一看她的眼睛,就知道她心裏在打什麼注意,要不是因為她在那挑撥離間,我們又怎麼會冤枉了慕寒和念芯?”

許文夢快急哭了,她真是百口莫辯,前前後後也沒說了幾句話,她明明表現得很隱蔽,為什麼會被人看出來,而且是當麵指責!

“小孩子脾氣?如果我沒記錯,文夢今年有22了吧,也就比念芯小幾歲而已,看看人家念芯多懂事!畢竟也是你們易家領養的孩子,調教不好,傳出去也丟你們家的人。”孫老夫人認準了易慧蘭不會因為一個養女和她過不去,她今天晚上丟了這麼大的麵子,就應該在易慧蘭身上找回來。

易慧蘭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:“您教訓的是!文夢父母不在身邊,最親近的就是我這個姑媽,以後我一定好好管教她。”

她回過頭把抹眼淚的許文夢拽到身邊,板著麵孔道:“孫老夫人的話記住了嗎?以後可不能這麼不懂事了!去洗手間洗洗吧,妝都哭花了。”

許文夢委屈地點點頭,正打算往洗手間走,就聽到孫老夫人的斥責聲:“胡鬧!慕寒和念芯小兩口在洗手間,你現在過去像什麼樣子!光長得一副花瓶模樣,做事情都不會動動腦子,真是愚不可及啊……”

許文夢僵在原地,她的手緊緊拽著裙角,牙齒都快要咬碎,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和難堪,這一切,都是因為秦念芯!如果靳家的少夫人是她,孫老夫人還會這樣嗎!

許文夢可是易慧蘭的親侄女,被人教訓了一晚上,易慧蘭臉上也沒光,她強忍著怒氣說:“那就讓文夢去用二樓的洗手間好了。文夢這孩子就是傻,姑媽家就是自己的家,你隨意一些,不用太拘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