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蔚然舉起拳頭向前走了一步,蘇曼一個側身攔在丁譽身前,大斥一聲,她的表情滿是厭惡和冷漠,刺得厲蔚然眼睛疼。
蘇曼受夠了厲蔚然這種自以為是的關心,他總以為自己是救世主,時不時紆尊降貴降臨蘇曼身邊,看看那個曾經被她傷害過的女人過得是好是壞,必要時施舍一些無謂的同情和憐憫。
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低垂著眼睛,淡淡道:“我說過了,這是我自己的事,我會自己解決,不勞煩厲總。”
“他要傷害你!這個臭小子他對你心懷不軌!”厲蔚然簡直氣得說不出話,蘇曼死死護著地上那個兔崽子,他站在這裏像個捉奸的綠帽王,尷尬又恥辱。
“傷害我?”蘇曼笑了,“你放心,沒有人再能傷害我,因為我被人傷得太徹底,已經沒有什麼價值繼續被傷害。”
她看著陰沉著臉、杵在原地的厲蔚然,淡淡道:“就算丁譽真的要做什麼,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,我高興怎麼來就怎麼來。這些,都與外人無關。”
“外人”兩個字砸在厲蔚然心頭,震得他幾乎喘不上氣,他沉默了兩秒,轉頭離開。
引擎的叫聲尖銳刺耳,厲蔚然一個快速倒車,“嗡”地一聲像離弦的箭一般消失,隻留下刺耳的聲音還在空中回蕩。
蘇曼吸了口氣,利落地把行李箱移到單元門裏麵,對地上的人道:“你也給我滾。”
說罷,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樓道裏,“哐當”一聲將那些眼不見心不煩的事全部隔絕在門外。
丁譽右手一撐,輕巧地從地上翻起來,他的目光淡漠冰冷,嘴角噙著一絲似有似無的嘲諷,他深深看了一眼那扇將他隔絕在外的門,戴上口罩離開了。
秦念芯睡醒時,窗外白光一片,有婉轉清揚的鳥叫聲傳來,她一時有點不明白她身在何處,又睡了多久。
她的身體有些發軟的無力感,像是一場極其勞心勞力的體力活過後,得到了酣暢淋漓的休息和撫慰。她從鬆軟的被子裏抬起酸酸的胳膊,準備去拿她一貫放在枕邊的手機。
昨天發生的一幕幕,清晰地展現在她眼前,簡直要羞死人了。她拿起枕邊的手機看時間,距離她回國已經過去整整二十四個小時,也就是說,她在洗完那場“漫長”的澡後,睡了一天一夜……
好吧,秦念芯絕望地捂上臉,她一點都不想知道靳家的下人們現在會有什麼樣的想法,她真是累慘了,長途的飛行,加上靳慕寒不知疲倦地“索取”,她不由自主深陷在男人的疑惑中,與之一同沉淪。
她的身上幹幹爽爽,換了整潔的新睡衣,男人無微不至的溫柔讓她輕輕抿了抿唇角,她翻下床,從背包中取出平板,找到了那張草圖。
草圖上安然躺著一枚袖扣,旁白龍飛鳳舞是她親手寫的名字——MissYou,秦念芯用手指輕撫過屏幕,她在情動之時創作了這枚袖扣,而當她真正感受過男人炙熱深沉的愛寵後,發現她的滿心依戀又豈是這一枚小小的首飾就能承載?
她的臉上洋溢著一抹幸福的微笑,她手下塗塗改改,又把一些細微的地方進一步修改,使之更加完善。
秦念芯滿意地看著手下的袖扣的草圖,這枚首飾從開始在她腦內一個模糊的想象到現在完整的設計稿,隻用了兩天時間,但她還是覺得太慢,她已經迫不及待拿到成品,將它送給靳慕寒。
房間門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,秦念芯抬頭,看到靳慕寒走進來,他的眉眼溫柔,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