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念芯挽著柯衍的手臂向前走去,她隱約聽到有人在喊她,她皺著眉頭停下來,看向柯衍道:“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叫我?”

柯衍愣了下,屏息聽著周圍的聲音,周圍人聲嘈雜,什麼樣的聲音都有,柯衍聽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發現有異常的動靜。

“……走吧。”

柯衍的表情一臉為難,秦念芯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可能是自己幻聽了,她無奈地輕輕扯了扯柯衍的衣袖,示意他繼續向前走。

……

小陳隱約看到自家總裁夫人的身影,發型身形還有中途換的那條裙子,都能對得上號,但是她的手卻挽著另外一個男人。

小陳費解又為難,考慮到靳慕寒陰晴不定的怪脾氣,他還是忍著尷尬出聲叫了秦念芯,他聲音太低,很快淹沒在一片嘈雜中,前麵的秦念芯毫無所察繼續往前走著。

小陳坐在車裏麵束手無策,車流在緩緩前行,他不能丟下車下去找秦念芯,也不能直呼總裁夫人的名諱,急得出了一頭汗。

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秦念芯和別的男人離開了。

靳慕寒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,夜風攜著濕氣灌進了他的衣服,侵入四肢百骸中,因為酒精湧上來的那點溫度很快就退的一幹二淨。

他酒量和酒品都不錯,現在吹了好一會冷風,意識和神誌差不多達到了他平日的百分之八十。

他沉默地坐在長椅上,和秦念芯相處的細節一幀幀閃過眼前,毫無疑問他還愛著她,就連他怒不可遏想要大發雷霆的時候,一看她那張俏生生的臉,他就偃旗息鼓,什麼火什麼氣都自己再咽回去。

仿佛了用十成的功力,但卻終究不忍心向她出拳,他自己卻被反噬的力道打了個七零八落、千瘡百孔。

借著酒意,靳慕寒在長椅上昏昏欲睡,就在他即將睡過去的時候,手機突然響了。

他用力晃了晃腦袋,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時,皺了皺眉頭,從這裏到酒店雖說距離不遠,但來回也得半個鍾頭以上才對。

“靳總,少夫人她……她已經先走了,您在哪裏,我現在過去接您?”小陳盡量把話說得含糊,暗暗期待靳慕寒不要在意這些細節。

靳慕寒道:“她先走了?這附近根本打不到車,她是如何離開的?”

他反應速度不如清醒的時候,但抓重點的能力卻是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,小陳抹了把汗,膽戰心驚地回答道:“這裏車太多,少夫人可能沒有看到我,搭乘朋友的車子離開了……”

他這句話說完後,電話那頭良久都沒有聲音。

朋友?在那個晚宴上和她相談甚歡的朋友不就隻有那一個人嗎?

過了很久,就在小陳猶豫著要不要出聲詢問的時候,靳慕寒淡淡道:“在酒店後麵的花園路路口這裏來接我吧。”

小陳如釋重負地掛掉電話,靳慕寒發脾氣的時候雖然可怕,但遠遠沒有沉默不語的時候可怕,但願他今天能躲過一劫。

小陳接到靳慕寒的時候,他站在路邊,衣角被晚風微微掀起,眼神冷冽寂寥,在路燈下居然有一絲落魄。

小陳的心裏很不是滋味,他開著車緩緩停在路邊,靳慕寒攜卷著一身寒氣上了車。

“回大宅。”

他似乎一句話都不想多說,一上車就向後倚著座椅,闔上眼睛休息。

小陳知道他喝了酒,不敢把車開的太快,等到他們到家時,時間已經不早。

紅酒度數低,但後勁大,再加上靳慕寒是紅白酒摻雜著喝,剛開始還沒什麼特殊的反應,等到家時,他已經頭昏目眩,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,小陳慌忙下車攙扶著靳慕寒往大宅走。

易慧蘭一早就在一樓客廳等待著靳慕寒回家,門廳傳來響動,易慧蘭連忙迎上去,一看靳慕寒被人扶著回來,眼睛被酒氣熏得發紅,她也有些驚異,在她印象中,靳慕寒一向自律,從不會讓自己在人前出現這種示弱的模樣。

“這是喝了多少酒呀!”易慧蘭一邊上前幫忙攙扶著靳慕寒,一邊打發下人去給他煮醒酒茶。

靳慕寒身體綿軟無力,但神誌沒有受到影響,他擺手道:“沒喝多少,不用麻煩了。”

說完,他就掙開易慧蘭和小陳的手準備上樓去。

“慕寒,那個……”易慧蘭杵在原地,作出一副猶豫的樣子。

靳慕寒回過頭看她,易慧蘭這麼晚還待在客廳,不就是為了等他回來嗎?他揉了揉額角,疲憊道:“母親,有事情就直說吧。”

易慧蘭一臉擔憂道:“是巧姨的事,我還是不放心巧姨的身體,派人打聽了她現在的住址……”

說著,她有些不安地抬頭打量靳慕寒的神情,見他神色淡淡,才接著說道:“巧姨現在很不好,不太適應那裏的環境,她年齡也大了,有一年沒一年的,我想著還是把她接回來,要不讓別人知道,要說我們靳家苛待下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