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慕寒幫秦念芯換上了睡衣,然後把她塞進了柔軟的被窩中,她像一個大功率的電熱寶,沒一會整個被子都暖烘烘的。

冬天到了,糖豆喜暖,此刻如熱源般散發熱量的秦念芯比逗貓棒更能吸引它,糖豆癡迷地趴在秦念芯頸前不肯挪窩。

靳慕寒頭痛地看著它,秦念芯原本體溫就高,現在脖子前又捂了一條天然毛毯,等會兒可別捂出痱子來。

他把糖豆移到別的地方,糖豆執著地爬回來,他重新移開,糖豆繼續挪回,這樣反反複複多次,靳慕寒放棄了,又不能真的對這麼一隻小東西發火,它願意趴著就趴著去吧,讓秦念芯出出汗說不定會有好處。

他下樓倒了一杯溫水,稍稍把秦念芯的腦袋抬高,將藥片和溫水一齊給秦念芯喂下。

秦念芯天生嬌氣,怕苦又怕疼,睡夢中仍舊開啟了防禦模式,舌尖嚐到了一點點苦味,嘴巴立刻癟了起來,下意識就要把藥片吐出來,那模樣和糖豆還有幾分相似。

靳慕寒喂一次,她吐一次,執著程度簡直不亞於不肯挪窩的糖豆,靳慕寒歎了口氣,擦了擦額前的汗水,發燒的人還沒有出汗,他這個負責照顧病人的人反而出了一頭的汗,這都是什麼事啊!

既然如此,他就隻能采用終極絕殺大計——上一次秦念芯發燒時他用的方法。

靳慕寒在自己嘴裏放了一顆藥片,又含了一口水,捏起秦念芯小巧白皙的下巴,以一種不容反抗的力道將水和藥片渡入了秦念芯的口中。

秦念芯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嘴的水,舌尖上感受的苦味還沒來得及到達中樞神經,“咕咚”一聲就咽了下去。

苦,真是太苦了……

秦念芯將藥片咽下去後,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,從舌尖到喉嚨,苦澀蔓延到整個口腔,她的一張小臉都皺了起來,看起來十分痛苦。

靳慕寒皺了皺眉頭,這種退燒藥效果很好,唯一的副作用大概就是極其的苦,苦到要讓人幹嘔。在秦念芯清醒的時候,她是從來不願意吃這種藥的,而現在她處於昏睡的狀態,靳慕寒強行給她喂下了退燒藥,現在看著她的難受的模樣又有些心疼。

他從旁邊的床頭櫃上拿起蜂蜜水含了一口,慢慢渡到了秦念芯的口中。

清涼甜蜜的液體從唇邊緩緩渡入,一定程度上壓製了那種鋪天蓋地的苦澀,秦念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。

“念芯,放開手……”靳慕寒和她纏繞在一起,體溫節節攀升,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鬆手,可能真的要忍不住了。

秦念芯還在生病!

秦念芯恍若未聞,自顧自地摟著靳慕寒,生病時的她力大無窮,靳慕寒剛剛在車上已經見識過了,然而現在,他對秦念芯的認識又到達了一個新的階層。

糖豆仍舊十分執著地窩在秦念芯身旁不肯挪窩,靳慕寒和秦念芯緊緊相擁在一起,躺在他們中間的糖豆已然被蹂躪得不成樣子,但它仍舊堅強地固守陣地不肯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