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嚴揮退了司機,自己駕著車一路飆到家中,車子歪歪斜斜地停在別墅前的空地上,丁嚴氣急敗壞地跳了出來,直衝向家裏。

“白翠萍!你幹的好事!”丁嚴把一疊文件摔在白翠萍的腳下,“下個季度的訂單全部取消了,公司股票狂跌,你知道公司虧了多少錢嗎!?”

白翠萍坐在客廳沙發上喝下午茶,丁嚴如同瘋狗一般突然出現在她眼前,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咆哮,她有些發懵,原地呆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。

“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一出事就怪到我頭上!?”白翠萍刷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,毫不相讓道,“自己沒本事經營好公司,還總想把責任推到女人頭上,你就這點能耐啊?”

丁嚴看著她咄咄逼人的樣子,渾身的火氣像是被澆了一瓢熱油,燒得愈加旺盛:“你說說,這些年你在我生意上何曾有過什麼助益?我隻求你不要給我添麻煩,可你偏偏不聽,可著勁的折騰!和你說了多少遍,靳慕寒那樣的人是你我能惹得起的嗎?你偏偏不信,偏要在老虎頭上拔毛,這些好了,我們算是徹底把靳氏給得罪了!”

當年,他入贅秦家,不知是他內心自卑還是秦芸能力太強,他總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大男人在秦芸麵前抬不起頭來,那時候的白翠萍溫柔可人善解人意,和強勢的秦芸一比,像一朵小白花般惹人憐愛,他像大多數男人一樣一頭紮進了溫柔鄉,無法掙脫。

白駒過隙,轉眼間過了這麼多年,秦芸去世也已經快五年了,他現在愈發地懷念起秦芸,她聰明能幹,果決強勢,她在的時候,秦氏經營得井井有條,日子過得何其舒服?

丁嚴看著眼前妝容精致保養良好的女人,這麼多年,她在他身邊沒有起到過任何作用,唯一會做的就是花錢、打牌、美容,還有添麻煩!

“你看別人家的夫人!再看看你!我不求你能像秦……像別人一樣管理經營公司,但是最起碼能成為我的賢內助,不要給我添麻煩好嗎?”

“秦什麼!?”白翠萍跳了起來,尖叫道,“秦芸是不是?都過了這麼多年,你還沒有忘記她!?”

“好啊,不愧是一日夫妻百日恩,你當初信誓旦旦說會給我一個交代,給我一個名分,好不容易熬到她死了,我進了你家家門,可我沒想到,她人死了那麼多年,你還對她念念不忘,丁嚴,真是有你的!”

白翠萍怒火直湧上腦袋,漸漸開始口不擇言:“你倒是對她挺死心塌地的呀?你可別忘了人家心裏從來沒有過你!你別做夢了,你隻是一個替代品,她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年,心裏想的可都是……”

“住嘴!”

丁嚴一聲怒吼,伴隨著桌上的茶碗茶壺劈裏啪啦摔到地上聲音,整個人別墅仿佛震了一震。

白翠萍尖厲的叫嚷聲仿佛被人掐斷的音響,突兀地停了下來。

客廳裏靜悄悄的,下人們對於他們這樣的爭吵早就如同家常便飯一樣,看到丁嚴進門時臉色不對,幾個人都躲進了儲物間或者廚房,免得被殃及池魚。

白翠萍恨恨喘著粗氣,她剛剛一時沒有控製住自己,揭開了丁嚴心口多年的傷疤,現在稍微冷靜下來,也覺得有些後悔。

這些年,秦芸這件事已經變成他們兩人之間的一個忌諱,他們在平日裏都很默契地沒有提起來過,今天她像發瘋一般提起了那件事,她看著丁嚴鐵青的臉色,一陣後怕襲上心頭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以後不要再管這些事了。”丁嚴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說,“好不容易牽了李雪這條線,原本打算放長線釣大魚,這麼一搞全都毀了,以靳慕寒的警覺性,從此以後李雪肯定也會被他派人監視,你們以後不要往來了。”

白翠萍愣了愣,丁嚴一進門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和她吵了一架,事實上她一整天都在看劇喝茶,外麵發生了什麼事她一點都不知道。

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”

丁嚴看她一臉呆滯不似作偽,一副愚不可及的蠢樣子,心頭的火再次冒了起來:“無知婦人!闖了大禍還不自知!你不關注公司的事情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,你難道連新聞頭條都不會看嗎?”

“你把那條音頻動了手腳發在網上,還試圖汙蔑秦念芯和別的男人有見不得人的事情,現在靳慕寒親自在靳氏集團官網發了澄清說明,人家把你那天大鬧秦念芯工作室的視頻都傳了上去!”

“丟人啊!丟人!”丁嚴痛心疾首道,“我丁嚴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,你一個做長輩的闖進人家工作室,出言不遜還大打出手,簡直和市井潑婦沒有兩樣!”

白翠萍被丁嚴一通責罵砸懵了,過了半晌她才反應過來,喃喃道:“我……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……”